篮子静静的躺着床上,想起了族长蓝长鸣。他情愿死也不愿意再去阐释什么。
比对自身,她忽然明白,有些心绪,有些事情大概是无法诉诸于言语的。
夜辗转,一切不过是自己一个人的起起落落。
自己是不是赫然成为了一个小小的“蓝长鸣”?
或许只有睡着了才能获得内心的片刻安宁吧。
篮子一把扯过被褥,盖住脑瓜,也想盖住心里的烦躁。
但欲盖弥彰,心理上的东西,便如同是旷野上的野草,一旦萌芽生长,便再难掐灭。
是夜篮子辗转反侧,始终无法入眠。
打自身体内诡异的幽微之能出现,她就久不能安眠。
试想一个眯眯眼便能恢复精气神的身躯,体力充沛,精神良佳,内心烦躁,想要入眠,谈何容易。
篮子只好又开始了晕厥前每天例行的流水作业,舞剑与淬体。
每个人每一天的时间是一定的,人的所作所为,不外乎劳神、伤体两种。
人一旦走进烦恼里面,便不再是无忧的孩子,生活总是烦恼不断的。
人们岂非都喜欢这样,心有难解哀愁时,总喜欢刻骨折磨着自己,拼命劳作,来缓和内心的苦恼?
人若忙碌起来,生活充实了,自然便没有那么的心思去苦恼。
盘膝打坐,才想要缓缓内视,体内的普华光辉便自行蓄势待发了,只是柔和的光辉里面竟然夹杂着丝丝缕缕灰色黯淡之气,诡异蠕动如同一条条细小的毒蛇在游走。
这灰色黯淡的气息,那么熟悉,那么不可思议,篮子有点怔住了,若是再加上几许腥腻的味道,这不是当日变异灰蝰身上的气息了么?
再看看自己一双手,莹白如玉,雪里雪白的,水嫩得似乎能挤出水来。
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莹然双手,赫然没有一丝一毫毒蛇啃啮以及残刃旋转刀锋刮伤的痕迹。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篮子的脑子开始自行飞速旋转,她从记忆中翻拣搜罗,提取相关的场景信息。
往事悠悠,慢镜头一般,缓缓在心中回播。
昏厥前变异灰蝰的迅疾啃啮,当时自己体内的腥腻的燥灼痛感。
蒙面汉子双手疾旋残刃时双手的剧痛。
还有他那临走时夜狼一般深邃而滢亮的眼神。
族长盯着自己时眼中鲜有的奇怪。
此刻眼前莹白如玉,安然无恙的手。
其中究竟有如何复杂难辨的关联呢?
篮子甩甩脑瓜,只觉得头好痛好痛,一切都纠缠如乱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