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3岁?我睡了那么久吗……”
微微的恍惚之中,飞剑还在继续念诵着:
“年龄达标,已解锁未成年人防沉迷系统。”
“……这玩意还有防沉迷系统啊?”方白鹿一下从恍惚中惊醒过来。
他捏了捏鼻尖,怀念感慨中混杂了一丝好笑与滑稽。正感慨间,飞剑热情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您好,老寿星!童梦玩具有限公司还有可供您祖孙同乐的亲子飞剑系列产品‘子母夺魂钩’,您可以——”
“跳过广告!”方白鹿把圆柱横过来狠狠拍了拍,刚刚的怀念感慨顿时烟消云散。
无论哪个时代,广告都会存在。
背后飘来一声轻笑,似乎是安本诺拉。方白鹿干咳一声,只当没有听到。
“注册新用户中……已完成注册。”
“请将飞剑与您连接。”
圆柱的一头无声向一旁滑开,从里面伸出一根细长的神经管线。
方白鹿暗暗放下了悬着的心。之前飞剑悬停在他鼻尖前发出警报时,他就有一些猜想:
他可没听说过飞剑斩人的时候会手软或者发出什么“请勿对其他市民使用”的警告,再加上停止前的那一句“请使用身份识别码解锁”……
以前他就有想过,为什么这些飞剑会在新世纪变成如此可怖的杀人兵器?
传说中的军用级飞剑还好说,但是那些玩具级、运动级、竞赛级飞剑,现在不也是实打实的破坏机器?
总不会旧世界的儿童都在互相厮杀吧?
现在他明白了:新世纪的人们,无法被飞剑所辨别与认知。
换句话说,他们在飞剑的眼里甚至都不是人!
因为飞剑的数据库里都没有他们的身份信息,他们也没有飞剑能够识别的身份识别码与生物特征——“大断电”之后不仅知识与技术发生了失落,全球的国家与势力也大不相同了。
所以对于那些玩具抑或更高级的飞剑来说,它们所斩断的人类与草木无异。
而尝试用身份证号来解锁飞剑、并在飞剑上注册新用户来达到炼化飞剑的效果,就有点赌博的成分。
但幸运的是,他赌对了。不过就算他没能炼化飞剑,安本诺拉也没办法对方白鹿怎么样——他身上的辟邪符可还没失效。
“好了。”方白鹿把飞剑递给安本诺拉,“把它链接到灵窍里就能炼化了。”
安本诺拉把沾满鲜血和白色骨渣子的手在道袍上抹了抹,接过飞剑。她用那对幽潭也似的眼睛盯住方白鹿:
“783岁……我没有猜错,方老板果然是旧世界的人。”
她咧开嘴角露出白森森的牙齿,一颗尖尖的虎牙格外显眼:“你是最早进老房白棺休眠的那波人之一吧?整个新马来恐怕只有你一个人有泛亚人民共和国的身份识别码公民证了。”
“泛亚人民共和国……”这个名字与方白鹿的记忆有所差异,但也算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了。
方白鹿沉默着摸了摸右腹:如果“前世”没有抽中冬眠舱的实验名额,他或许在25岁之前就已经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