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时烨赴西域的这段时间,沈清汝恢复了人身自由。
偏偏这时,宫外传来沈岩病逝的消息。
沈清汝发疯般的闯入我的宫里,掐着我的脖子说:“你果真是养不熟的狗,父亲病逝,你竟连家门都不曾踏入。长姐,你好狠的心啊。”
宫人拉开疯疯癫癫的她,我慢慢整了整衣角,反手扇了她一巴掌。
她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我,我淡淡然开口:“沈岩是你的父亲,从不是我的。他在时,我未曾享受过一丝荣宠,他死了我又怎么能哭出一滴眼泪呢。你知道长姐从来做不出违心的事,还是不去的好。”
“只是,如今父亲已经不在了,没有人会再护着你了,太子更不会。你不过是被用来政治联姻的一枚随时可以被丢弃的棋子罢了。”
“你不会以为他真的爱你吧,妹妹啊,你怎么还和小时候一样蠢笨。”
我笑得放肆,笑着笑着笑出了眼泪。
“你胡说,他爱的人一直是我,你胡说,我撕烂你的嘴。”
她状若疯癫,我又何尝不是呢,在这四方高墙的宫里,哪有真正的情爱。
我的身子越来越差了,咳血的频率越来越高。
太医说我余下的时日不多了,叫我多做点心情舒畅的事情。
我竟然觉得前所未有的放松,因为活着从来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反正终究是要一死的,不如痛痛快快的好。
我提了一壶酒,备了些小菜,独自去了沈清汝的寝宫。
她竟一改往日对我的态度,声声唤我阿姐,说从前都是她做错了。
她平日里最会演戏了,我才不要信呢。
她倒了一杯她宫里的酒盛给我,我倒了我带的一杯酒给她。
为了打消彼此的顾虑,我们都喝了一杯,以示无毒。
只是喝到半程,我便趴倒在桌上,长眠不醒了。
我来时已经服了断肠草,算好了时间会在此时发作。
在她的住处出了事,太子定不会轻饶了她。
这也是我的死能发挥的最后一点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