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带顾云漾见你之前,你们已经见过了吧。」
不然,那天在医院,顾云漾怎么会接到陶姞电话。
就算电话是小孩误触的,也足以证明顾云漾事先联系过陶姞。
我看着界面状态变为「对方输入中」很久,然后过来的只有三个字。
「对不起。」
16
我不知道顾云漾有没有看到这些信息,我也不在乎,结果已不重要。
陶姞话中意思,顾云漾早就恢复记忆,手机也没有丢失。
但从始至终,他都没有联系过我。
第二天清晨,我打包好行李准备离开,一开门就看到顾云漾。
头上还裹着白纱布。
他堵在门口,身体明显紧绷,面色慌乱、担忧,见到我那一刻终于松懈不少,却依旧强装镇定。
「然然,你要抛弃我吗?」
他的语气带着浓厚的不明与伤心。
我索性放下行李箱,什么也不说,就坐在沙发上定定看着顾云漾。
我们就这样无言对视许久。
终于,顾云漾先按耐不住了,我看着他喉结抖动,咽下紧张。
「然然,我只有你了,你别离开我,好不好?」
最后三个字,充满祈求之意。
我撇开视线,不去看他的眼神,「阿漾,我们不适合,你我不是对方的良人。」
顾云漾失忆期间,我也曾这样祈求过他。
可那时的顾云漾,满心满意唯有陶姞,沉浸在无法接受陶姞离开,沉浸已婚角色的迷茫。
我当时劝服自己,说顾云漾是失忆才会这样。
但医院一见,我知道我的做法是对的。
顾云漾恢复了记忆后,不会永远只爱我,陶姞这根刺,扎在我们之间,时不时提醒着我们。
宣告着她们的过去、青春、遗憾。
「然然,那觉得谁是我的良人?陶姞吗?她已经是过去式了啊。」
「可是顾云漾,如果是婚礼上的这句话,我会信。但现在不是,你敢保证,现在的你真一心一意爱我吗?你真的不会再因为陶姞遇险,弃我而去吗?」
顾云漾愕然,「你是因为医院那件事吃醋吗?可是当时情况下,我没法置之不理,即便不是陶姞,我想我也会走,你是知道我的。」
说实话,我很失望,顾云漾仍然是什么都不懂,他还以为我吃陶姞的味。
「阿漾,我怪的从来不是你去救陶姞,你不明白吗?」
医院那一出,不过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若是顾云漾没去,我也会让他去。
在他决定做手术,决定再次与陶姞失之交臂,我很高兴。
高兴他选择了我。
我不会再害怕陶姞的出现,害怕他插足陶姞的不幸。
他不该的是,没有任何解释,没有任何由头,就弃我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