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多,我没事。”她有些仓惶地站起来,擦干眼泪,对医生说:“做手术吧。多高的钱我们都做。”
手机响了,是一个温柔的男人声音,那人问:“雅月,你不在画廊?”
这人是陈随,与舒雅月关系素来还可以,听女人不做声,他又说:“我专程去画廊找你,他们说你请了一个月的假,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舒雅月低声,抚着多多的头,“妈妈住院,多多回来,我现在,有点忙不过来了。”
一听就是才哭过的。
陈随似乎在开车,他只嗯了一声,说:“地址给我,我去找你。”
“好。麻烦你了。”舒雅月心底发疼。
二十分钟后,陈随来了,他带了午饭,见舒雅月孤苦无依的样子,问:“孩子的爸爸呢?”
她只是摇头。
陈随眼中闪过怜惜,让母子二人先坐下来吃饭,多多也饿了,吃的有些急,陈随就抚孩子的背,说:“慢点吃。”
舒雅月不愿吃,陈随就把东西递到她手上,见她伤神的样子,还是拍了拍她的肩:“阿姨还没醒,你先吃点东西,别自己身子先垮了。”
谢辰风一进医院,就看到一个陌生的男人,在亲昵地拍舒雅月的背,顿时眼底涌出了阴鸷。
“舒雅月!你贱不贱!?”
谢辰风站在走廊尽头,突然恶狠狠地骂出声,把舒雅月吓得顿时回过神来。
“谢辰风?你怎么来了?”
陈随的手还按在舒雅月肩上,他回过头来看谢辰风,眼里有点不屑,“雅月,这就是你的老公?”
舒雅月站了起来,谢辰风脸色已经变得铁青,他冷冷地看着陈随:“把你的脏手拿开。”
陈随不甘示弱:“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谢辰风忽然冷笑一声,看着舒雅月,“脏手碰脏女人,你倒也不亏。”
舒雅月本就心力交瘁,听到这话几乎要晕倒过去,捂着胸口直冒冷汗,一句话也说不出。
“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陈随也是生气了,想上去和他理论,被舒雅月一手拉住。
不行的,陈随要是得罪了谢辰风,那他会被整治的很惨。
“我自己的女人,我说什么话需要你在意吗?”谢辰风冷哼一声,“或者你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我和你老板好好谈谈。”
“谢辰风,够了。”舒雅月不想连累陈随,她说:“你冲我来,别害别人。”
“这就是你背着我偷男人的理由,嗯?”谢辰风高高在上地看着她。
“我没有!”舒雅月终于忍不住,“他是我朋友,见我忙不过来了才来帮我的。你又不愿过来,要我拿住院的妈妈还有多多怎么办?”
“偷男人还有这么多借口。”他哂笑一声,“舒雅月你胆子大了,你给我记着。”
“多多,过来。”
多多叫了一声爸爸,虽然有些舍不得舒雅月,还是跳下去抱住谢辰风。谢辰风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我们回家,好不好?”
“可是,那妈妈呢……”小男孩指了指舒雅月,舒雅月扶着椅子,看的心如刀绞。
谢辰风笑的令人毛骨悚然,“不管什么妈妈了,从此以后,多多没有妈妈。”
男人抱起多多,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陈随想去拦着,舒雅月跌坐在椅子上,颓然说:“没用的。”
“那你的儿子怎么办?”
“以后我去当面找他。”舒雅月捂着头,“妈妈明天就要做手术,耽搁不得。”
陈随的目光里满是怜惜:“雅月啊,你这么辛苦,可你老公为什么……”
“算了,他一直不肯相信我。”舒雅月苦笑一声,“我也没指望他了。”
舒母的开颅手术做得还算成功,可是高昂的手术费让舒雅月苦不堪言,她翻出过去的家当,东拼西凑,打电话向银行贷款,终于凑齐了手术费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