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姐姐?”
奚琦见我神情恍惚,连忙搀着我的手臂让我坐下。
我摆摆手,实在分不清现在和刚刚看到的哪个是真的,于是摆摆手说道:“没事,我休息一下就好。”
“那你有事再叫我啊。”
奚琦收起了照片,留下一句话又转身去了厨房继续收拾。
我猛的掐了一下左手腕。
嘶,好疼。
我连忙揉了揉被掐的地方,却忽然摸到了什么东西。
凹凸不平的,有点像蚊子叮咬的包。
我撸起袖子一看,刚刚掐过的地方泛起乌青。
旁边依稀有些浅棕色的印子。
长短不一,交错分布。
可能是刚刚太紧张被什么重物压出来的吧。
哗啦啦。
我甩了甩手,不经意碰掉床头放着的一个透明的塑料盒。
里面装着各种各样的小圆片。
奚琦的小药盒。
我捡起来轻轻擦拭表面,像是擦去在地上碰到的灰。
可能是年纪太小失去妈妈的缘故,奚琦总是很缺乏安全感。
这样的想法愈演愈烈,直到我刚上高中,她临近中考,院长妈妈发现了她不对劲。
她开始无征兆的大叫,在感受到压力的时候会格外暴躁,甚至出现了自残行为。
在院长妈妈的劝说后,奚琦接受了心理医生的干预。
一次又一次,在药物控制和谈话治疗下,她的情绪慢慢稳定下来。
也是那个时候,她偷偷告诉我,妈妈一直陪在她身边。
10
“我能看到妈妈,她就在那个小黑屋里。”
奚琦拉着我,郑重的说出这句话。
这也是为什么小时候她受到欺负不跟任何人说,而是跑去小黑屋哭诉的原因。
我自然是不信的,可奚琦信誓旦旦的告诉我,妈妈现在生活的很好,只是我们看不到她。
“奚琦,你是生病了,出现的幻觉吧?”
她摇摇头,板着脸一本正经说道:“不是的,姐姐,我知道你脖子后面的疤,是两岁的时候爬到灶台摔下来留的,你在幼儿园最喜欢的小碎花口水垫,是妈妈亲手做的,还有你一年级的时候打碎了同桌的水杯,妈妈虽然骂了你,但是她知道那不是你打碎的,你在替你后面座位的女生背黑锅,而且……”
“你怎么知道的!?”
我不等她说完就惊讶的瞪大眼睛,她说的这些虽然是事实,可是发生的时候她才出生没多久,甚至有些久远的事情我都记不清了,她不可能知道!
奚琦皱着眉头捏了捏我的手心:“妈妈告诉我的,你不相信的话,我还知道很多。”
我当时震惊极了,迷迷糊糊相信了她的话,于是每次她去接受心理医生治疗的时候我也会代替院长妈妈跟着去。
有时候医生想要了解奚琦回家后的情况,也会叫我进去。
大概在治疗进程进行到一半,医生姐姐送给我一个礼物。
是一枚小徽章,说是治疗很有效果,辛苦家属的配合。
她说话的时候眼睛笑眯眯的,分明是把我当成小孩子哄的。
我那时候很喜欢,甚至有段时间一直带着,到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忽然丢了,我还惋惜了好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