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浩波本来痛得快要昏迷,被这么一刺,疼得大叫出声。
“祁助康!”成澈赶忙下车,打算直接与祁助康肉搏。
祁助康大叫:“他的股动脉被我刺破了,你最好马上帮他勒紧止血,按住伤口,否则几分钟内他就会失血而亡!”
成澈只扫了一眼,便确认了祁助康说的没错。他放弃了肉搏的打算,抢在祁助康身前,钻进后排,死死按住许浩波大腿的伤口。
与此同时,祁助康撒腿就朝山上跑去。
同一时间,祁兴言从后备箱跳出来,因为一直蜷缩身体躲在后面,车子又颠簸,透气性不佳,他一时间有些体力不支,扶着车门弯腰大口喘气。
成澈丝毫不意外祁兴言躲在后备箱,打从祁兴言丢给他车钥匙的时候,他就猜到了,祁兴言一定会抢先藏在后备箱。
所以在车库的时候,成澈假装找不到车位,磨蹭了一会儿,给祁兴言足够的时间。
但显而易见,这一点祁助康也猜到了。刚刚车上二人的对话,祁助康的自言自语,其实都是说给祁兴言听的。尤其是那个赌约,其实是三个人的赌约。
“你来按住伤口等待救援,我去追!”成澈的意思是,他现在的体力优于祁兴言。
祁兴言大口喘息,回头看了一眼祁助康马上就要隐没在黑暗中的奔跑的背影。
“你不是他的对手,我去。王恺他们马上就到。”
成澈不放心,他还是无法百分百信任祁兴言。
就好像是许浩波伪装成厌蠢藏狐引祁助康上钩的计划,在最后时刻被祁助康看穿,祁兴言躲在后备箱也是祁助康一早便料到的,可以说是正中他下怀。
祁助康就是在赌,赌祁兴言会让成澈留下,他亲自去追,赌他最后时刻因为对弟弟的心软愧疚而放过他,甚至是帮他逃脱。
“祁兴言!”成澈还想要再争取,但内心里突然有个声音响起:相信他。
祁兴言给了成澈一个眼神,像一大早推开卧室门,碰见室友打招呼一样稀松平常,又像是包含了千言万语般深邃复杂。
祁兴言一个字也没有留下,抬腿便追了上去,只留给成澈他踉跄的背影。
成澈双手按住伤口,想要腾出一只手去掏手机给王恺打电话,可手上的力道刚刚松懈一点,指缝中便涌出汩汩的鲜血。
许浩波已经面如纸色,在丧失意识的边缘。
“对不起,都怪我……”祁兴言胸中憋闷,如果许浩波出事,无论是丢了性命或者是留下残疾,他怕是永远也不会原谅自己。
“没事儿,小意思,我可是做过卧底的,这点伤算什么?只要祁队能把人抓回来,我这伤,值了。”
许浩波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细不可闻。
成澈用尽全身力气,把自己身体的重量都压上去,因为用力和内心汹涌的愧疚,他全身发抖。
“一定能抓回来!”成澈突然间信心满满。
原来把重任托付给另一个人,并且百分百信任他,是这样的感觉。
上一次有过这样踏实的滋味,还是父母在世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