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儿一边哭,一边嘶声喊叫,用尽吃奶的力气想扶慕容涓涓起身。
「绣儿,别哭,快扶我起来……」娇颜扭曲的慕容涓涓,靠着母性的坚强及绣儿的帮助下,硬是撑起摇摇欲坠的身子。
「少夫人,血、血……」绣儿在看到血一直从慕容涓涓脚下流出后,嘶吼得更加大声,「快来人呀!福叔、翠婶!」
怎么办!怎么办!这里根本不会有人经过。
「绣儿,不要看,我们继续往前走……快!」她也担心胎儿即将不保,但仍镇定地紧握住被血吓得脚软的绣儿,一步步地向前行。
她不能倒在这里,更不能失去东方家的骨肉。
「好,绣儿不看、不看,我们走……」绣儿浑身抖颤地看着正前方,并继续大声的唤人。
「咦?那不是绣儿的声音吗?」就在慕容涓涓抱住肚子,颓然地依靠在绣儿身上时,绣儿惊骇的尖叫声终于引起附近下人们的注意。
就见二、三名清扫的仆役赶紧丢下手边工作,匆匆地跑来,在一见少夫人危急的情况后,其中一人先去通知夫人及少爷,其余人则同心协力地抬起慕容涓涓,往主屋直奔而去。
「孩子、孩子……」犹闭紧双眸的慕容涓涓,仍不停地呓语。
「涓涓,孩子没事、没事!」坐在床沿的东方将邪紧紧握住她的手,下颚因她频频的喃语心疼地微微抽搐。
没事!她的孩子没事。
处在半梦半醒之间的慕容涓涓,在东方将邪一直在她的耳畔不断的保证下,终于睁开水眸,凝望着眼前那张如释重负的俊容。
「相公,您没骗我是不是?!」慕容涓涓哽咽地问。
「孩子黏你黏得紧呢!」东方将邪轻笑地以指腹轻轻划过她眼角的泪珠。
「这样就好,这样就好,不然我——」
「没有什么不然的。」东方将邪猛然截断她的话,尔后以轻得不能再轻的温柔语气说:「累了吧?来,闭上眼睛,再多睡一会儿。」
慕容涓涓轻应一声,听话地合起眼帘。
东方将邪等她呼吸平顺下来,便卸下床幔,悄声地退出内房。
「叫表小姐及锦儿到前厅候着。」原本温柔的神色骤然转为阴沉邪冷。
如冰,表哥已经警告过你,既然你听不入耳,那就别怪我翻脸无情!
???「你说是如冰跟锦儿害我的?」已能下床走动的慕容涓涓,在听到这项令她万分诧异的答案后,震惊地坐了下来。
锦儿讨厌她还有道理可言,但如冰呢?是什么原因让她非要实她于痛苦之中不可?
「少爷已经把锦儿狠狠打了三十大板后,交由官府去审理,至于表小姐她——」绣儿仍是一脸的气愤难消。
「绣儿,等等!少爷怎会知道此事是锦儿跟如冰所为?」如冰虽对她存有鄙视的心态,但应不至于这般狠心。
「当少夫人一度过危险之后,少爷就马上找奴婢去问明整件事情的经过,之后就……」
原来东方将邪一得知是锦儿所为,就立刻前往慕容涓涓出事的地点。而即使察觉地上已有被人清理过的迹象,他仍旧在石道上找到一些诡异的细粉。接着,他心念一转,立即前去表妹的房间。
谁知他一到门口,便发现锦儿也正好在她房内,而且二人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不仅毫无愧疚之意,还狠毒地诅咒慕容涓涓最好也随同孩子一块儿死去。
狂怒不已的东方将邪在进屋后,当场就赏给来不及反应的她们几个耳刮子,之后,他硬是压下自己强烈的杀人欲望,阴冽地拂袖离去,留下早已吓得面容惨白、全身颤抖不已的两人。
「这么说,真的是她们!」慕容涓涓心有余悸,幽幽地歎道。
「少夫人,你不会是在替她们难过吧?」绣儿忍不住拔尖嗓子。
「我……对了,你说如冰最后怎么了?」如冰至少是相公的表妹、娘亲的侄女,该不会也把她移送官府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