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让陈特助跟着你,这次的意外就不会发生。”
火烛间放开她的同时,也将她的身子稍稍往上一提,好让她能直接面对他那张阴沉的俊脸。
意识尚未完全清醒的她,难以在当下了解他的意思。
见她还着迷他的亲吻,火烛间觉得既好气又好笑。
不过,他并不会因此而饶恕她。
他略微粗暴地摇晃她的肩头,在她皱起眉头的刹那,他再度冷冷地说:“你不仅忘记你答应过我的事,而且还要陈特助把辞呈拿给我?我火烛间到底哪里待你不好,你说呀!”
“我答应过你什么了?”
“绝对不离开我的视线。”她竟然忘得一干二净。
她万万没料到他会记得他俩欢爱时所说的话,但记得又怎样,她不想与唐倩倩争宠,更不想做他的地下情妇。
“看情形,你好像没忘是不是?”
“不管是不是,都已经不重要了。”
“哦?”
“你到底还想要我怎么?”
“我不想要你怎样,我只是想让你永远下不了床,也永远走不出这间房罢了。”
“总——”
“如果你想马上尝试什么叫作下不了床,你可以继续叫我总裁没关系。”他受够了她的爱钻牛角尖。
“你不能这么做。”
“你何不试试?”
“你!我求你行行好,既然你看轻我、鄙视我,甚至不、不爱我,就请你放过我,还我一个自由的空间好吗?”
“不好!”
哈!他竟然义正辞严地对她说不好。
他凭什么这么说?他凭什么、他凭什么?
她想笑、想哭,更想槌他、打他。但是,她却无法将心底的这些念头化成具体行动。或许,她心中已有底,所以不想再白费气力。因为到头来,她依旧是平凡的柳子笺,而他也依旧是驰皇集团的总裁。
就算她拥有一双紫色玻璃鞋、就算他真的是巳时出生,童话就是童话、预言就是预言,成不了真的,也改变不了既定的事实。
“我承认我以前的确蛮恶劣的。”他环紧她微微发抖的肩头,嘴角泛着苦笑。
柳子笺闭上双眼,无声地喟叹。
他终于承认了。
“子笺,你不该怪我的。当我用尽各种方式,而你都不愿意把玻璃鞋交出时,我当然会这么做。”
后来,他推断出她迟迟不肯交鞋的原因,竟是因为那个可以借由玻璃鞋而寻觅到终生伴侣的可笑预言。啧!不能再说它可笑,因为它有可能会成真。
其实,她也没有怪他的意思,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你不再问我为何要执意得到那双玻璃鞋了吗?”她的沉默让火烛间觉得心情很郁闷。
已经没什么好问的了。
她仍是缄默,让火烛间不禁自嘲一笑,“子笺,你该不会是被我吓傻了吧?好吧,我取消先前所说的不让你下床以及不让你走出这间房——”
“不要再说了,我不想听、我不想听!”她突然激动起来,伦紧的拳头不断捶打近在咫尺的胸膛,“火烛间你给我听好,我不管你要玻璃鞋做什么,也不管你是怎么看待我,更不管你跟汤杰生有什么深仇大恨,反正我不想再理你,更不想介入你跟唐倩倩之间,这样你听懂了吗?”
她知道自己捶得很大力,可她就是想发泄那股陡地蹿升上来的怨气。
直到她打累了,而双手也打疼了,她才气喘吁吁地瘫坐在他怀里,将头抵在他胸口,喃喃低道:“你到底听懂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