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夫人。」贺父当然注意到防罂羽的存在,于是他假装轻咳,制止妻子想甩女儿巴掌的举动。
幸亏贺父及时制止贺母不智的行为,否则,防罂羽敢保证被赏巴掌的人不会是软浓;不过,就贺氏夫妇的态度来看,他已经做了决定,无论这对夫妇答应与否,这辈子他要定了贺软浓。
「防先生,浓儿承蒙您照顾,真是有劳了。」贺父不愧是名大企业主,威仪精干,但也有生意人的市侩气息。
「照顾软浓是我的责任,贺董事长客气了。」防罂羽全然不避讳。
一声软浓,教贺氏夫妇的脸色同时微变。
「说责任就不必了。不过,防先生难道还不知道何少爷就是嫌我们家软浓太软弱,跟他合不来,所以……呵!这也难怪,依何少爷那种高标准,软浓就算坐上后位,日子恐怕也不好过。」贺母假假一笑,相当不以为然地暗讽何枕谧。
「少说几句吧,防先生还在这里。」女儿被刷下后座,贺父自然也气在心里。
啧!真倒霉,他竟然成了大少的代罪羔羊;不过也没办法,谁教他中意的对象是这对搞不清楚状况的夫妇的女儿。「我只能说,软浓与大少无缘,不如贺董事长把目光另放他处,说不定软浓很快就能……」
「防先生说得一点都没错,依咱们家软浓的条件,要找到人品与身家都是一等一的好男人,自然不是难事。」贺母极突然的调高嗓音。
异色诡芒,自防罂羽微歛的狭眸中一闪而过。
「依夫人之意,好像已经替软浓选好了新对象。」他越来越能理解,为何软浓这么害怕看见自己的父母亲,原来他们竟把自己的女儿当成商品贩售,任凭众人待价而沽。
「这是当……我说防先生,请恕我冒昧,浓儿已经跟何家没关系,请你以后还是称浓儿为贺小姐。」防罂羽的财力以及身处的地位,确实让他们有所顾忌,不过,在与何家撕破脸后,他们着实咽不下这口气,所以他也别怪他们没给他好脸色。
「前一句,我尚能理解,至于后一句嘛……很遗憾。」防罂羽慵懒地环胸,要笑不笑地说道。
贺母有些疑惑的望向丈夫,贺父却眯起眼,瞪向自始至终没搭腔的女儿,「浓儿,我们马上回台湾。」
贺软浓陡然回过神,「可是我,我……」盛满复杂的眼眸在看了父母一眼后,旋即定在防罂羽脸上。
「浓儿!」贺母的声音充满警告。
贺软浓重重一震,下意识地瞥向母亲,「妈,我可不可以……」
「不可以!」贺母回答得又急又快。最后,她干脆冲上前去,像怕女儿逃跑似的用力抓紧她,「快跟我回台湾。」
她不想再变回那个无用的贺软浓!她在心中不断呐喊。
同时,她亦回眸,望着犹如最后一根浮木的防罂羽。
「贺母,请您好生对待我的软浓,别吓着她了。」防罂羽悦耳的嗓音平似没啥重量,可听在贺母耳里,却重重撞击到她的耳膜。她瞬间心惊,扣住贺软浓纤臂的五指瞬间松脱。
罂羽……贺软浓咬紧牙,忽然明白他的用意。
他,要她先做好准备等他。
「防先生,我们告辞了。」贺父眸中射出寒意。他不动声色地轻轻推了被吓傻的妻子一把,拉着眸中仍存有依恋的女儿速速离开。
软浓,在我还没去找你之前,你千万要乖一点喔!防罂羽的眼神满是坚定。
(1)
她绝对可以的……
贺软浓相信自己绝对能够克服心里那道根深蒂固的魔障。
因为,才短短十几天没嗅到他的气息,听到他的声音,埋入他的怀抱,她就感觉现下的自己,竟比还没遇见他之前还要痛苦数百倍。
她好想见他,好想,好想,好想……
因为,她有许多、许多话想告诉他,好比说,她愿意和他一块儿远走高飞,然后去每一个国家看遍他亲自设计的每座建筑物后,再大声地告诉他,她爱他!
不过,在对他表白之前,她得先好好拷问他和李千妮的关系。
啊,真丢脸,他们俩八字都还没一撇,她就活像个打破醋坛子的恶婆娘,唉,若是被人看见她现在的模样,肯定会在背后偷偷嘲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