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十郎,你怎么会来这里?”他随即会意地冷笑了一声,“看来我身边也有些多嘴多舌的人啊。”
赤司征臣森然?地看着?自己出?类拔萃的长子。
“征十郎,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也要帮着?外人来忤逆你的父亲吗?弥生她可是你姑姑的……”
“是啊,我知?道,弥生是我的妹妹。”赤司征十郎打断了父亲的话,“您如果想要弥生将姓氏改成赤司,何?必还要玩收养这一套呢?不是还有更简单的办法么?一个所有人都不再会有异议的办法。”
他轻声说,唇角带笑,红色眼?瞳中却殊无感情。
“正好下个月我们一族的人要齐聚东京,父亲要是觉得不方便的话,我来替您做这件事怎么样?这样热闹的盛事,大家一定都很喜闻乐见吧。”
尾声
在场的另外?两个人立刻明白了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赤司征臣从来面目森严的脸孔上青白交错,比起之前还带着三分做作的愤怒,他几乎立刻用既惊且怒的陌生眼光看向自己的儿子: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
赤司征十郎深深地着看向自己的父亲。
“我知道很久了?,父亲,甚至于?我手里握着的东西?比您想象的还要多得多。”
不意这个?在自?己面前从来都是沉默寡言恭敬有礼的儿子突然说出?一番话来,赤司征臣一时有些进退失据,但他毕竟是老谋深算的财阀领袖、商业巨擘,深吸几口气后,又?勉强平静了?下来。
“征十郎,你这是在威胁你的父亲吗?”
“父亲,我只是觉得,您的爱并不是如您想象的那样了?不起的东西?。您号称十分宠爱身为幼妹的姑姑,可除了?供给她丰沛的物?质生活,根本没?有给过她和生活匹配的教育,姑姑最后的人生悲剧,您要负上一多半的责任。您曾经在婚礼上给了?妈妈一生一世的诺言,可在她吐血去世的晚上,她等了?很久却没?有等到您赶回来。”赤司征十郎说,“如果弥生没?能获得您口中的爱,也不见得是一件太坏的事。”
“怎么,你是本事大到觉得我不能奈何你了?么?赤司征臣压低了?声音,他意识到此刻必须压制住自?己的儿子,证明自?己在他面前还是伟岸又?威严的父亲,是那个?令行禁止、说一不二的赤司家主。于?是他挺直腰板,缓慢地踱步来到赤司征十郎身前。
“不,您可以用您惯用的办法,断绝经济来源、冷暴力、禁绝我出?现在会社?和亲戚们面前。只要您想,当然都可以做到。”赤司征十郎笑了?一下,“您甚至还可以从会社?高层中收养得意的义子,不是么?”
赤司征臣不禁哑然。
站在自?己面前说这番话的如果是其?他人,他大可以无所顾忌地使用各种手段。
但赤司征十郎是整个?赤司家选定的继承人,他证明了?他已经有足够的手腕和能量去做他想要做成的事、维护想要维护的人,即使是在自?己位高权重的父亲面前。
更重要的是,在玻璃的反光中,赤司征臣似乎隐约看到了?自?己的白发。他在三十五岁上的年纪才得到这个?儿子,如今已经到了?知天命的年纪。这个?年纪对当今的人均寿命或许算不得老,但他已经无法像年轻时那样重新培养继承人了?,即使他想,整个?家族也会竭力反对。无论是作为父亲和家主,赤司征臣不仅不能斩断继承人的羽翼,反而要尽量帮助他才对。
“算了?。”赤司征臣嘴唇微动,勉强露出?一个?笑来。“不收养就不收养吧,弥生毕竟是我的外?甥女?,再怎么样……这份亲情是割舍不掉的。”
“给。”乙骨忧太从自?动贩售机中取出?一瓶冰水,递给坐在长椅上的赤司。
“谢谢。”赤司低头将冰水贴上了?有些发烫的额头。
“是我该谢谢赤司同学才对。”乙骨在他身边坐下,自?己也打开了?一罐宝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