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中了灯影琉璃术的时候,玉摇光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无论骨子里什么样,表面上总要克制一些。此刻那层羊皮被扒掉,立刻变成了一只贪婪咀嚼鲜美血肉的野兽,宋时绥有些受不住。太奇怪了。这种违背心意的事情让她的身体得到了快乐,可内心却又这么难过。她忍不住魂游天外,想着自己骑着马在草原上驰骋时响亮清脆的马蹄声,那声音在耳边回响着,令人身体酥麻的电流顺着脊椎向上攀爬着,她发着颤,想着她骑着马儿在乡间小路上奔跑时溅起的灰尘。去沙漠时,她还骑过骆驼,在滚烫的沙堆上打滚,一边踢着沙子一边给骆驼喂仙人掌,张璟坐在她旁边,拿着小刀削着仙人掌上的刺,把最肥美的那片仙人掌递给她。她很早就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要的生活。她要温暖的家庭,可爱的孩子,恩爱的夫君。她两世都生活在幸福的家庭里,享受家庭给带给她的庇护和温暖,家庭是她的支撑,她是一个需要的家庭的人。只是坚定地去追求自己想要的幸福,但怎么会陷入这样的境地里呢?她仰着头,出了很多汗,身上黏腻腻的,天青色的床帐在她眼前上下摇晃着,她一时间有些眩晕。宋时绥紧紧咬着手指的膝关节,咽下那些即将脱出口的泣音和闷哼。她紧紧地闭着眼睛,但在某些失控的时刻,眼睛还是会不受控制的睁开。烛光下,玉摇光的身体是那么美丽,月白色的衣衫堆在床边,强健而没有瑕疵的躯体完□□露在宋时绥眼前,他身上的每一处肌肉线条都像是被上帝的画笔精心描绘出来的,完美的不太真实,恍如一尊美丽的瓷像,皮肤泛着瓷器一般温润的釉光。他的额头蒙着一层亮晶晶的细汗,风雅绝伦的公子在床榻上变成了一只充满欲望的野兽,抿着嘴唇,眼眸幽暗,聆听者猎物的每一声哭泣与喘息。但他依然是优雅的,锋利的牙齿撕开猎物的血肉,就连嚼碎猎物骨头的声音都像是在奏乐一样,听起来是那么的美妙。他五岁时,因为一块馒头就可以杀人,那时他杀人还很狼狈,还会哭,但会用发着抖的手捡起馒头,把带血的馒头一口一口吃掉。他十五岁时,学会了难度极高的灯影琉璃术,他是尊贵的皇子,广袖博带,衣冠胜雪,只需要一个眼神,就可以让中术的人面含微笑,心甘情愿地为他去死。他志得意满,觉得自己再也不会有那么狼狈的时候。此刻,玉摇光知道自己又变成了那个抢馒头的乞丐,因饥饿而疯狂,吃相贪婪又难看。他专注地看着宋时绥那张布满潮红的汗湿脸颊,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个细小的表情。宋时绥的眼尾晕开一大片潮湿的红晕,她的睫毛湿漉漉的,一簇簇黏在一块,眉头轻轻皱着,饱满光洁的额头上蒙着一层细汗,在烛光下亮晶晶的,金棕色的柔软发丝粘在汗湿的肩头和胸口上,汗珠顺着柔韧的腰身滚落,浸湿了一缕发尾。一次又一次强烈的冲击让她濒临崩溃,她的表情带着茫然和空白,眼睛一次次闭上,又一次次不受控制的睁开。汗水流进眼睛里,带来一阵阵刺痛,玉摇光的脸模糊不清,只能看到他俊美的轮廓。她抬起手,挡住视线模糊的眼睛,被厮磨的嘴唇微微张着,红的诱人,像熟透的红樱桃。那只挡住眼睛的手很快被玉摇光握住,食指关节那里有一个被她咬出来的深深的牙印。玉摇光的指腹轻轻抚摸着上面的咬痕,他的眸色暗了暗,揽住宋时绥的腰,把她抱在他的膝盖上。痛苦和欢愉交织在一起,幻化成绚丽的烟花在脑海中炸开。眼前飞速闪烁着各种颜色的刺眼光芒,视网膜似乎被灼伤了,灵魂和身体一分为二,一个在痛苦的漩涡中痛哭呐喊,一个在巨大的快乐中兴奋地发抖。“放过我吧”她听见自己用很微弱的声音这样说着。“不够,还不够。”耳边传来玉摇光充满欲色的低叹,宋时绥紧紧抓着玉摇光的肩膀,因为太过用力,指甲嵌进玉摇光的皮肉里,鲜血顺着玉摇光的肩膀蜿蜒流下。鲜血和疼痛往往会激发玉摇光那些很不好的回忆。但在此刻,被最心爱的人赋予的疼痛也变得甜蜜起来。玉摇光笑了笑,把黏在宋时绥胸前的发丝拨到一旁,亲吻着她汗湿的脸颊和脖颈。后来宋时绥完全放空了,她觉得自己变成了一个空洞的人偶,脑海中的那些思想巨大的刺激下成片的坍塌。没有什么支柱。就那么坍塌下去,所有的一切都变成了一片废墟。这破败的此刻啊。宋时绥精疲力尽地睡去了。烛火熄灭了,只有床边的一盏琉璃灯还还亮着,宋时绥的半个肩头露在外面,上面全是斑驳的吻痕,玉摇光给她盖上丝被,捻着她的一缕发丝在指间摩挲着。丝被贴身,显出了隆起的腹部,玉摇光静静看了很长一会,低头亲了亲宋时绥的脸。
欢爱时的潮红已经褪了,她脸上反倒显得有些苍白,玉摇光躺在她身后,轻轻地抱住了她。一夜无梦。宋时绥醒来时依旧觉得有些昏沉,看着陌生的房间里那些陌生的创设,她抬手摸了摸额头,又闭上眼睛在床上躺了一会儿。腰间环着一条手臂,背后贴着一个温热的胸膛,轻盈的呼吸声就在她耳边,她动了一下,环在她腰间的手臂也跟着动了动。她把玉摇光的手臂拿掉,捂着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全身酸痛,尤其是胯骨那里,宋时绥动了动腿,胯骨也跟着一痛,她十分勉强地合拢双腿,抓了一把头发。身后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身后的男人贴了上来,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柔声说道:“时间还早,再睡一会吧。”()宋时绥捂着胸口的被子,低声说道:≈ap;ldo;我的衣服呢?≈ap;rdo;?本作者鹿野修哉提醒您最全的《那些穿成镶边女配的女孩们》尽在[],域名[()]?『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玉摇光说道:“会有新的送过来。”宋时绥只好躺回床上,趴在枕头上看着窗子透过的阳光发呆。她的头发铺在枕头上,看得玉摇光心中一动,他抚摸着宋时绥的发丝,轻声说道:“小时,以后让你当皇后好不好?”他放下手里的发丝,抚摸着宋时绥的脊背,肌肤柔滑,腰身柔韧,让人爱不释手,能这样光明正大的与她温存,他心中十分满足。宋时绥趴在枕头上,闷声说道:“多谢公子厚爱。”玉摇光亲了亲布满吻痕的后背,心情很好地说道:“小时,你是我的妻子,我是你的夫君,何必对我这样生疏。”宋时绥淡淡说道:“等公子登上高位,会是很多女子的夫君。”玉摇光哑然失笑:“小时,难道我现在没有身处高位吗?”宋时绥把脸埋在枕头里,没有说话。玉摇光继续说道:“小时,你什么都不用担心,有我在你身边,你想要什么东西都能轻易得到,永远不会有拼尽全力的狼狈时候。”宋时绥说道:“我想成为天人。”玉摇光愣了一下,他只怔了那么一小会,就嗓音温和地说道:“无论小时是不是天人,都能轻易得到那些天人梦寐以求的东西。”宋时绥说话的声音有些轻微的沙哑:“我知道公子仆从如云,更有不少天人为公子效力,我只是个地鬼境七品的武者,若是没有公子的偏爱,这些年又怎么能活得这样潇洒。”她这话一说出口,玉摇光的脸色顿时变了,沉默良久,他说道:“小时,你既然知道我对你的偏爱,就不要说这些令我伤心的话。”宋时绥从床榻上坐起来,身上柔滑的丝被从肩头滑落,露出了胸口前的一片春色,她看着玉摇光肩头和后背上一道道带血的抓痕,无奈地笑了笑:“公子偏爱我,却总是做一些令我伤心的事,我知道公子的偏爱,却也总是令公子伤心。”玉摇光张开手臂抱住她,宋时绥的脸贴着他的胸膛,听他低声说道:“小时,我知道你怨我。”“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曾经以为可以不着痕迹地做好这些,是我太自负,露出了破绽让你察觉,才让你这么伤心难过。”他低头亲了一下宋时绥的发旋,声音变得更加低沉了些。“你与何顺颂成婚,只是为了了却你母亲的心愿,不让她抱着遗憾离开人世。无论样貌武功还是家世门第,我难道不是最好的人选吗,我难道不是你最该依赖的人吗?”“从小到大,难道我不对你百依百顺吗,有我在你身边,你为何非要选别人呢?”宋时绥闭上眼睛,神色有些疲惫,带着几分自嘲说道:“我现在的样子难道不是答案吗?”她推开玉摇光,盖着丝被躺下,闭上眼睛又睡了两个小时,从这天起,宋时绥就搬到了松鹤院。她这胎脉象很稳,不用避开房事,玉摇光十分重欲,几乎每晚倒都要亲热很久,情|欲的气息飘到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里,日子过得糜烂而堕落,让人忘记了不断流逝的时间。陷入情欲的漩涡时,宋时绥偶尔会走神,会想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每当想起她的穿越者老乡们,她便会有一种深深的羞愧。她们都在往前走,只有她自己被困在泥潭里了。天人可以踏空而行,她并不想要那么多东西,只想站在天空上,看看身边经过的云。她不想做那只掉队的大雁。!()鹿野修哉向你推荐他的其他作品:希望你也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