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的话语骤然停止,似乎被打断了注意,脚步转瞬离去,
一直到声音彻底消失在更深的仓库里。
我缓缓松开堵住嘴的手,但全身上下连一点力气都没了,
脑袋重得低垂下来,只能依靠身体本能尽力放轻呼吸。
但这个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一个沙哑的低语声。
“出来吧,我知道你在这儿。”
我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膛,双手冰冷得像刚浸过深冬的河水。
我后背贴在帆布柜上,能感到那粗糙的材质在轻轻摩擦我的汗湿衣料,
但我不敢动弹,因为脚下被钉死了一般。
“出来吧。”
那沙哑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像生锈的刀片划过我的耳膜。
“别浪费大家的时间。”
我狠狠地咽了口口水,感到喉咙像被堵住了一样。
片刻的迟疑后,我还是缓缓撑着帆布柜站了起来,
双手举起,掌心朝前,试图表示我没有恶意。
“别激动,我只是路过,什么都没看见,真的。”
昏暗的仓库深处,那个身影逐渐显现出来。
光线太暗,我只能辨出他是一名高大的男人,身形消瘦,穿着一件破旧的深色连帽衫,脸上隐在阴影中看不清楚。
他朝我一步步走近,鞋底与地面摩擦的声音像重锤般敲击着我的神经。
我注意到,他的手里拿着什么东西,姿势古怪地垂在身侧。
等他再靠近一点,微弱的天光终于照到了他的手,
那是一把铁锹,锈迹斑驳,金属表面坑坑洼洼,每一处都透露出时间留下的可怖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