橠白与陆归舟对视了一眼,各自就位,一个做录一个审讯。
那狱卒提审着弘肃进来,径直让其坐在那审讯椅上。
那弘肃竟就大剌剌的坐下,毫无悔过之意。
橠白与陆归舟再次对视一眼,眼神交换,心下皆是暗道,看来陆归乘他们这任务完成的不错。
陆归舟轻咳了一声,开始做起了询问。
按照先前预想那般,陆归舟故作恭敬,言辞委婉,且又明确表明了自己不愿管人家事的敷衍态度,直让那弘肃警惕全无。
但陆归舟的话实则暗藏玄机,每一句都坐实了弘肃的罪名。
那弘肃只看其表,不知其里,且这两日又听得了陆归乘几人的言语,只当是在走那所谓的过场,自己这桩事最终会被归为家事,官府也是不想管的,但是奈何聂秀状告,也只得装装样子,略略训斥几句便罢了,所以心下全然没有防备不说,且愈发猖狂,甚至言说起那日种种,语气中竟带上了几分自豪。
橠白听得那叫一个气,连握笔的手都不觉紧了几分。
陆归舟心下的气并不比橠白少,可面上还要装出来一副云淡风轻之中带着些许敷衍的神态,心下自是不太舒坦,这打女人的男人当真是让人自心眼里瞧他不起。
但眼下为顾权宜,也只好暂且忍下了。
陆归舟忍着怒气问罢了这厮,对着橠白使了个眼色。
橠白心领神会,当即自椅子上起身,手拿着一张写满了供词的宣纸,径直来到了那弘肃的面前,道:“这是你方才所说,还请你过目一遍,确认无误之后,签字画押。”
弘肃漫不经心的自橠白手中接过那张满是供词的宣纸,看也不看的便要签字画押。
橠白见状,连忙阻止道:“你还是细看一番的好,这供词毕竟是上堂分说的重要之物,可不能马虎了,若是有了遗漏,可就不好了。”
耳闻橠白所言,那弘肃倒显得有些不耐烦,嘀咕着:“不就是走个过场的事还何须这般较真儿……”
虽是如此言说,那弘肃依旧是将那供词拿起,细看了一番,确是与自己方才所言毫无出入,称得上是一五一十,而后便接过羊毫笔与红泥,毫不犹豫的签了字,按下了手印。
橠白与陆归舟再次对视,二人的眼中皆满是喜悦。
此事暂且告一段落,那弘肃被陆归舟唤来的狱卒送回去牢房,暂且关着。
那弘肃一走,陆归舟连忙上前,同橠白一并看起了那张供词。
但见那供词之上,将那日聂秀之事尽数言说,其中还不乏那弘肃的狂妄之词。
陆归舟心下虽气,却也因着此事已然稳妥而松了口气。
橠白忖了忖,忽而凑近了陆归舟,压低声音道:“阿舟,你我如此,算不算诱供啊?”
陆归舟闻言微怔了怔,而后抬起右手轻抚上下巴,缓缓摩挲着,思忖着答道:“你我方才有何诱惑之举吗?”
橠白浅浅的摇了摇头。
陆归舟将供词一收,挺胸抬头、义正言辞道:“那便算不得诱供!”
橠白重重的点了点头。
此事暂且告一段落,只待聂秀将伤养好,便开堂过审,治那弘肃的罪了。
橠白与陆归舟收起那供词,便径直回去了书房。
午膳过后,橠白趁着空当,书写下了给橠玦的书信,而后趁着陆归舟出恭的空当,施法送了过去。
橠白与橠玦这般的草木精灵,自是有着独属于自身的用来联络的法术,那封信件瞬间便到了橠玦的手里。
信中,橠白照实言说了自己与陆归舟的婚事。
橠玦看罢了那信,心中略有忐忑,心下所担忧之事,无非便是当日里橠白下山之时他所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