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现在又是‘媳妇’了?”
“对自家夫君不是更不能大气了,”赛赫敕纳从善如流,“你们中原不也经常要宫斗、宅斗?”
顾承宴:“……”
他就不该给小狼崽讲话本上的故事,这都什么跟什么,好的不学,尽学些乱七八糟的。
赛赫敕纳伏在上方瞧了顾承宴一会儿,然后才卸力整个人拥住他,一边轻轻替他揉腰,一边柔声道:
“乌乌,你要演好,不能叫那狡猾的坏狐狸看出什么,不然我就白被大雪埋了。”
顾承宴本来就担心,叫他这么一说,更是心焦。
赛赫敕纳的计划疯狂得很,明知道山上被斡罗部埋了黑|火|药,他却还偏要亲自上山参加鄂博山祭。
还专门设计了一条路线,会经过当时白毛风天他坠下的那个山崖谷地,说到时候他就往谷地里面一躲。
虽说为了叫他安心,赛赫敕纳专程让大白狼驮着顾承宴,与小狼一起带着他到谷地中看了看。
可是……
再安全也是坠崖,根本无法令人心安。
不过抬眸看见赛赫敕纳坚持,顾承宴也只能深吸两口气侧开脑袋,“……我尽量吧。”
赛赫敕纳蹭蹭顾承宴,告诉他巴剌思翟王到时候会带领王庭的援军埋伏在附近,而阿利施翟王也会帮忙。
其他部落各有准备,整个山祭就瞒着科尔那钦和斡罗部,让他们以为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
“那百姓呢?”顾承宴找回自己的声音,“鄂博山祭,附近的牧民百姓都会上山,他们的安危……”
赛赫敕纳笑盈盈,搂着顾承宴起身,道出一个名字:“拉旺。”
阿克尼特部与附近牧民相熟,自然有办法能劝得他们早早离开,实在不成,他们也另外设计了路线:
“鄂博山祭会分为两个阶段,一为登山,二为祭祖。登山阶段会有各种各样的彩头和比试骑射。”
赛赫敕纳专程拉着敖力、拉旺上圣山规划了线路,保证附近的牧民都会先想着彩头,在山腰往下的地方活动。
“到时候,阿克尼特族人会在各个分赛点将百姓们劝下山,这样我跟着上山祭拜,才不会伤及无辜。”
顾承宴拧眉,“那跟着你们往上的其他翟王呢?”
“这个我也想过了,我会让老梅录找理由暗中请走他们,然后科尔那钦肯定会想办法脱身、甚至直接不上山的,这个乌乌不用担心。”
怎么能不担心?
顾承宴忍不住又追问了好几条——若是翟王都离开了,引起科尔那钦怀疑怎么办?
若是斡罗部带人从西北山脉上袭击过来又要怎么办?毕竟圣山西北坡虽然陡峭,但也不是不能走。
瞧着他喋喋不休像是要念经,赛赫敕纳笑了,凑过去吧唧一口亲在他开合的唇瓣上。
四目相对间,顾承宴渐渐不说话了。
他叹了一口气,闭上眼睛后慢慢加深了这个吻,将自己的所有不舍、担心通过这点缱绻传递给小狼崽:
要平安,要好好地回来、站到他面前。
赛赫敕纳则是更热情地回应着,将顾承宴再次扑倒在炕上,身体力行证明自己:一定会活着回来。
两人荒唐半日,晚上日落时分赛赫敕纳出来要过一回热水,结果后半夜敖力巡逻,还瞧见赛赫敕纳哼着小调站在院中的压水井旁边打水。
他提了一句要帮忙,结果就是又将王庭带来的几个勇士抓起来帮忙烧了一回热水。
如此折腾,到鄂博山祭这日,顾承宴自然没能醒来,亲自送小狼崽上山。
赛赫敕纳留了特木尔巴根和穆因照顾他,并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希望他们俩帮忙瞒住科尔那钦。
铁柱被赛赫敕纳这个疯狂的举动吓得不轻,和顾承宴一样劝他尽快放弃,穆因也摇头觉得不妥。
但赛赫敕纳只是笑着拍拍他的脑袋,让他们也做足了全套的戏,“可别露了怯,让人瞧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