态度未免云淡风轻,实在让云冉无?法理解。云冉心弦轻轻颤栗,或许是因为他这句略带关切的话语。
她记得?很清楚,那些官吏是因为找到他书房中?的书信,才让他下大狱的,而那书信,是周从之让她设法放进去的。
所?以,所?谓的证据,是不是周从从中?作梗?
而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做了周从之的帮凶?
他竟然冤枉孟宴宁,这可出乎云冉的意料了。
以至于云冉现在根本?不担心自己接下来的处境,只迫切的想见到周从之,讨一个说法。
“我无?事,”想到这层,云冉也不打算再跟孟宴宁虚与委蛇,深吸了口气,不确定道,
“夫君,大伯母家的事情?真的跟你没关系,你没有跟那阉人勾结吗?”
在云冉印象里,周从之不可能做陷害人的事情?,可孟宴宁乖僻邪谬,说不定这并?不是冤枉,只是周从之并?没有证据,只能伪造。
那石床实在冰冷刺骨,套在孟宴宁腕骨、脚踝上的镣铐,亦十分不适。
可那些外伤,都不及云冉轻飘飘的一句怀疑。
孟宴宁的笑容更狂热,盯着云冉好一阵,“冉冉,人有万相,你所?见的我,又是哪一副面孔?可冉冉不要担心,其实我之前骗你的,就算我死了,也不舍得?冉冉跟我一起死。”
就算骆清岚是主犯,孟宴宁的罪名也极重。云冉突然被他看得?心烦意乱,这些日子的恼恨,和巴不得?离他而去的想法,也因为他这一句话,竟生出了一丝不忍。
衙门的人会审讯他吗?
会给他定什么罪?
孟舶干会不会设法救他?
云冉胡思?乱想的时候,甬道那边传来了杂沓的脚步声。
云冉顿时慌乱不已,忙不迭挣扎从孟宴宁身上起来,却被他死死桎梏住。
“你知道谁来了?”他突然半敛眸,语气低沉。那点漆般的瞳仁,乍出森森寒光。
云冉当然知道,正是因为看到了,才不想让周从之发现,自己还和孟宴宁抱在一块。
他不松手,她便咬他的胳膊,反正他现在也被镣铐锁着,云冉趁他吃痛,一下子推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