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失忆的越前龙马,寸步不离优姬前后,坐在她旁边好奇地问来问去:“他们两个真的都是中学生吗,看起来好像比我们都大。”“他打的球怎么像着火了?”“为什么所有的球都被吸过去了?”
“……”优姬语重心长,“习惯就好,这个世界的人打起球来都跟有特效似的,特效越强威力越猛,你以为你以前打的不是特效球么。”
这样吗,越前似懂非懂。
恐怖如惊雷的直角球和神鬼莫测到连“才华横溢”都无法演算的球路,让青学等人面色发青、呼吸困难。乾喃喃道:“‘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动如山,难知如阴,动如雷震’,原来这才是他技能的真面目。”
“四比零了,这样下去是不是要输?”越前再失忆也还是会数数的,看众人脸色不对,紧张地问着。
不二看了他一眼,平静地说:“等等看,或许有转机。我们部长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被击垮的人。”
确实!手冢的呼吸和心率依然在稳定范围内规律波动着。即使“TezukaZone”被正面冲散,看起来已全面落入下风,但他还是牢牢掌控着自己的情绪,心理防线极其稳固,丝毫没有被击溃的意思。看着他专注集中的脸,她失落又骄傲地想:他们青学的部长是个天生的运动员,强悍、冷静、自律,他具备成为优秀职业网球选手的全部素养。
高速旋转的球夸张到极致,像在空气中摩擦出火花。人眼都无法识别的旋转让球犹如静止在空中,比眨眼还要短暂的刹那,球已然落地。发生了什么?人们争相惊呼着前倾身体,连裁判都傻了,足足愣了两秒才回过神来。
OUT!
又是真田的发球,再次OUT!
连续的出界球让立海大观众如坠冰窟,再也不敢说出“是巧合”这样的话。无法被截击的球也无法落在界内,让越前简直看呆了,以为自己在做梦,怀疑视力出了问题:“他为什么一动没动,球就飞出界了?”
他听不清前排在喧哗叫嚷着什么,他们似乎被震惊住了,又似乎万分痛心。那可是给球多施加了六成旋转,又连续打了四次零式削球!皮下血管大量破裂让手肘肿胀成可怕的紫色,就算选手当场痛晕都是正常的。
优姬用力掐住自己的手心,气得直笑,对越前说:“有些人就是这样,又倔又蠢又冲动,从来不去考虑以后……”
龙崎教练在此时回头找她,目光焦急万分,对她的冷淡神色大感意外。面对教练的追问,优姬只觉得疲惫:“我说对他的手肘有很大损伤又怎样呢?他听我的吗?他是什么样的人你们不知道吗?”
真田为三连霸付出常人难以想象的努力,抱着一往无前的觉悟,手冢国光便在天平上压上了同样的觉悟,同样的信念。这场比赛谁都不能退让哪怕一步,暂避锋芒只会被对方的烈焰追击吞噬,必须强硬地正面交锋,直到分出胜负或生死。
一句责任,一声支柱,牢牢锁死了他。
打到这个地步,他的手肘和真田的膝盖都泛着恐怖的颜色。这让越前感到震撼和迷惑,他看不懂比赛,也不妨碍被这个场景所震动。总觉得曾经似乎近距离看到过,那个一直走在前面的背影,被自己追赶的身影……
优姬蹲下来抱住自己,第一次觉得自己真的好累。“你没事吧?”越前看着她面色苍白,担忧地问着,而她勉强笑了一下:“让大石去给他冰敷,我现在不太舒服,不想看了。”
山呼海啸的声音里,有人低声说着:“青学输了……”
双打二,乾和海棠最终弃权,输给了柳和切原组合。
“我还以为能有多强,立海大真是风头正盛啊!”“单打三输掉,双打二弃权,青学赢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别这么早下结论!幸村不是刚做完手术么,说不定赛场上又犯病让青学白捡便宜呢!”哄笑声带着对两校明晃晃的恶意。
两场比赛,三个伤员。优姬默不作声地和海棠一起把乾搀扶下场,拿碘伏和棉签把乾伤口里的细小砂砾擦拭出来:“身上好几处擦伤,软组织也有挫伤,最后摔的那一下没脑震荡都算幸运了。”
看她动作这么熟练,越前感到不可思议:吓死他了,这是什么凶残的比赛。
“对不起,大家。”海堂声音低哑。明明赛前已经做了足够的研究,甚至关于切原在日美选拔赛中肩膀损伤、很可能被放在双打的推测也是准确的,但他们还是输了!这将导致青学的退路被彻底封杀,哪怕越前还在失忆懵逼状态,他也必须赢过幸村。
听起来简直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胜负不是我们追求的唯一目标,最起码你们有很多亮点和进步之处。”优姬正指挥一年级生给这个做包扎,给那个做冰敷,“看了你们的比赛连越前都回复了一点记忆呢,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