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是有些尴尬的。好在沈舟也不是内耗的人。“李侍讲,不知皇上此前,可也是如此?”“如此什么?”李泉闻言,脱口而出的语气有些冲。沈舟一顿,道:“就是需要忙事之后,就不再需要我们进去伺候了,是吗?”李泉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语气不好,见沈舟没在意。他也不再刻意装好心情,淡淡应了声“嗯”。沈舟知道他心情不好,点头应道:“原来如此。”话音落下,沈舟没再开口。安静地等着自己的茶水和糕点过来。经过刚刚有些像是发泄不满的语气后,李泉也骑虎难下地没有开口。气氛一度降到冷然的地步。沈舟也就刚开始觉得有些不适。瞥了眼好像还在冷着脸的李侍讲后,他缓缓往后靠去,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他确认不是自己招惹的人,倒也不慌。他出来时,皇上正在处理奏折的事。不召见也是正常。他都是在皇上没开口说话之后,才出来的。李侍讲若是进去了,也不过是在里面静静站着。然后待到一定时辰再出来。还不如在这偏殿里坐着舒服。还能喝着茶水,吃着精致糕点。等到吃中饭的时辰一到,就回翰林院那边看看书,练练字,处理一些事情。然后等着散值。这安排不挺好?沈舟想得心里美滋滋。暗道今日又是美好的一天。尤其是跟皇上聊了自己想聊的事。不管皇上是不是真的会帮他。最起码,到时候出了什么事,他也不用怕皇上误会他了。倘若他真被那人对付了。只要不是当场去世,他就还有翻身的机会。沈舟想着事,没有听到外面隐隐响起的脚步声。李泉倒是听到了。心头猛地一跳,还以为是刘公公派人过来传话了。谁知殿门被人一推开,见是个端着茶水和糕点过来的小太监。顿时,他刚刚翘起的嘴角很快又沉了下去。沈舟没有注意到,听到偏殿大门响起,他回过神,一看,就乐了。“多谢了。”小太监摇头,笑着说了声不用谢。把东西放好后,便离开了。偏殿大门再次被关上。李泉毫无心思吃东西,端着已经冷了的茶水含了一口。心里头的郁气更甚。这宫里头的,就没有愚笨的,都是看人下菜碟。他看向端着茶水喝了两口,然后拿了块糕点,开始吃的沈舟。想了想,等沈舟咽下一块糕点后,他开了口。“沈侍讲,你出来时,皇上在做什么呢?”沈舟端起茶碗,喝了口,清了清嗓子,才回答李泉的问题。“皇上在批阅奏折呢,我见着时辰也差不多,就出来了。”李泉了然,又接着问了几个问题。沈舟见这些问题,也不是什么涉及到他和皇上聊的那些事的问题,便回答了。“皇上心情,算是不错吧确实有点忙我也没说多久,皇上就忙事去了。”李泉笑着,见时机恰好,便道:“你们这是聊什么呢?”沈舟摇头,“没聊什么啊,这糕点还热乎着,味道不错的,李侍讲尝尝?”李泉脸上的笑意差点没挂住。他瞥了眼沈舟旁边茶几上摆放着的那盘糕点,点了点头。等沈舟起身端过来时,他伸手拿了块,心不在焉地吃着。沈舟没敢喝太多茶水。吃了几块糕点,又喝了口茶水后,便作罢。他能看出来李泉不想跟他说话。他便一会起来走动走动,一会看看墙上张挂的字画。看到落款时,才知道是贺辰飞的亲手画。画得是挺不错的。偏殿内张挂的字画不少。沈舟打发时间,一张一张欣赏。便知道,贺辰飞的字画,相比于那些名人绝迹,还是差了些。可能跟这些名人绝迹一起张挂在此地,可想而知。皇上心里,对贺辰飞有多重视。沈舟欣赏之余,便也发现,此处竟挂了贺辰飞不少画卷。他突然想起贺辰飞初一大朝会那时说的话。这人,当真是年年在送字画。沈舟眼睛一眯,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等明年,他也送画卷。李泉转头,见沈舟一动不动地仰头看着贺辰飞画的那幅牡丹花。心思一转,站了起来。“这是贺主事送给皇上的贺礼。”沈舟回过神,看向走过来跟他说话的李泉,眼睛笑得弯了下。“多谢李侍讲告知,我知道这是贺主事的字画。”李泉知道两人私下有些接触,摸着胡子点了点头。“你可是想着,明年也像贺主事这般,送皇上字画当贺礼?”沈舟没有隐瞒,点头笑了笑,“是有这个想法。”“我劝你还是不要有这个想法了。”,!李泉从字画上移开视线,看向因为听到他的话而变得怔愣的沈舟。他笑道:“此前也不是没有人像贺主事一样送皇上字画,可没有一个能被皇上命人张挂起来的。”沈舟听懂了李泉的话。他笑了笑,“没事,皇上张挂不张挂,那是皇上的事,我只要送出去了就成。”主要是省钱了。李泉闻言,却觉得沈舟只不过是自己安慰自己。“沈侍讲也别担心,你若想在皇上面前留下印象,可以送皇上一些珍奇之物。”珍奇之物?沈舟心疼坏了。可面上不显。“我知道了,多谢李侍讲告知。”看见沈舟面色不怎么好,李泉心里的郁气也消了不少。他又跟沈舟说起皇上和贺主事为何会关系这般好的事。沈舟心里觉得有些奇怪。暗道先前还一副不想跟他说话的李侍讲,这会怎么跟他说起这个了。沈舟并不关心两人为何关系这般好。也不想知道。他掩嘴,悄悄打了个哈欠。想坐下眯会。但见李侍讲说得这般起劲,他又没动。只是神色有些蔫。李泉一看,心里更是高兴。等说得差不多,见沈舟神色更蔫了,才停下话头,坐了下来。他想喝口水,然后再接着说。结果便见沈舟坐下之后,撑着脸眯上了眼睛。李泉沉默地盯着沈舟看了会,脸色又青又白。心里隐隐明白了什么。到了休息吃中饭的时刻,沈舟悠悠醒来。跟着李泉出了偏殿。他瞧着走在前头,浑身像是散发着不对劲的李侍讲。心里不解。一觉起来,这人又咋了难不成,是更年期到了?:()科举:启禀皇上,状元郎又发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