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贪污腐败的官员狗急跳墙,和居心叵测之人勾结在一起改天换日也不是不可能。
苏晚晚性子谨慎,暂时不敢把这个奏折批下去。
杨稹挑了挑眉。
她一个女流之辈,对前朝之事关注得真多。
太祖皇帝的“后宫不得干政”,已经沦为虚设。
只是皇帝都不反对,他一个区区举子,又有什么立场反对?
杨稹听父亲提起过此事,倒是如数家珍:
“娘娘可曾听说过京债?”
苏晚晚蹙眉:“何为京债?”
杨稹唇角勾起几分讥讽:
“年末各地官员进京朝觐,畏惧九千岁,担心惹上祸事,于是四处筹措银两进行贿赂。”
“每省二万余两,从京中富户手里借贷,等复任时取官库所贮加倍偿还,名曰京债。”
“这事动静太大,上下官员全都参与进去,恬不为异。”
“估计是九千岁自己觉得不安,打算以查盘为由掩盖其迹,又可从库中敛银,何乐而不为?”
苏晚晚呆住了。
柳溍明目张胆贪污到了这个地步,陆行简都不打算处置他。
只说还不到时候。
心中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浮了上来。
好你个陆行简。
真是老奸巨猾!
去年搞得天怒人怨,卖官鬻爵,也就刮到四十万两银子。
现在把柳溍这个贪官牌子立住,四方贪污受贿。
就等把羊养肥了再宰。
苏晚晚抿抿唇,只是说“本宫知道了。”
杨稹看着苏晚晚离去的背影,默了一会儿。
正月元宵节,他陪着妻子去看花灯,其实看到苏晚晚在众人簇拥下上了马车。
一个女人带着孩子,在这种节日里孤零零看花灯,说实话,有几分凄凉。
不知为何,他脑中一直盘旋着她挑眉问他的样子:“怎么,先生怕了?”
又冷又美,孤傲倔强。
实际上,他自己新娶的妻子也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
对他很是敬重,是温柔安静的性子。
只是不知道为何,他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苏晚晚看起来也温柔安静,可骨子里有股劲儿,很招人。
以前他觉得自己只是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