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前写过信,这两日回家的,等在城门口的管事说白天就见他进了城。
进宫后却一直不见出来。
隔壁间传来婴儿的啼哭声。
保国公夫人看向温舒意:“温氏先带着孩子回房吧。”
依旧没有开席的意思。
温舒意眼眶泛红,却不敢违逆,低头应是退下。
这大半年来,她娘家遭遇了巨大变故。
父亲因为屡次失职被弹劾,官职先是从正二品的都督佥事降为正四品的镇虏卫指挥佥事,十一月又被下了狱。
她知道,父亲是受了保国公府的牵累,不容于九千岁柳溍。
如今顾家和皇帝最亲近的非顾子钰莫属。
她本想等着年夜饭的机会,和顾子钰见一面,恳求他帮父亲求情。
要知道,自从上次和顾子钰闹得不欢而散,顾子钰见到她就躲着走。
连她生孩子,他都没回来瞧过一眼。
今年更是在外忙碌,鲜少回家。
怀孕那几个月他对她的温柔体贴,就好像是昙花一现。
温舒意轻声慢语地哄孩子睡下。
等到更鼓三声,外头依旧安静得只有风声在呼啸。
她轻轻闭上眼睛,两行清泪滚落。
唇角却勾起一抹自嘲。
她和顾子钰的婚事,本就是联姻。
朝廷为了拉拢边军,她才不得不嫁过来。
她知道,顾子钰努力对自己好的那一阵,也不过是因为心里愧疚。
现如今,因为她对苏皇后的恨意和误解,他的那一丝愧疚也烟消云散,自然不会想见她。
只苦了孩子。
他有什么错?
……
鹤影在屋子里魂不守舍,呐呐自语:
“娘娘怎么会不让我进宫呢?”
这半年多,她多次提出要回宫,都被拒绝。
甚至站在神武门门口,守门军士验过她的腰牌也不肯放她进去,说是皇后娘娘的旨意。
鹤影失魂落魄。
她最引以为傲的身份,就是皇后娘娘的心腹大宫女,可以协助她打理后宫的那种。
明明她忠心耿耿,从未背叛过娘娘,怎么就被娘娘厌弃了呢。
刘七挑眉认真看她,眼神带着点审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