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所有正在狩猎中负隅顽抗的通灵者,都能看到明天的太阳。」
「无论是过去丶现在,还是未来。世界上有太多的通灵者付出了不该由他们承担的代价。」
「所以,我希望从今往后,所有已死的灵魂不再被恶意困囿,无辜的生者不再被诅咒缠身。」
「而代价……」
审判之地的花海中,范意拾起纸船。
两个明显属于不同时空的声音,仿佛在此刻交叠。
范意说:「就让所有多馀的,无法消解的污染,无法释怀的罪恶,都流淌在我的身上,我的血里。」
叶玫说:「我来承载。」
「许愿者:范意。」
「许愿者:叶玫。」
「……」
深海女巫听到叶玫的愿望,沉默了很久很久。
最终,她还是开了口:「我不会拒绝你的许愿。」
「但我依然想说,这么庞大的代价,别说是活物,就算那位最初的女巫愿意,都不一定能够承下。」
「你这样做。只会遭受到更深的反噬,连带我,带着世界一起,堕入噩梦。」
「……」
另一边的风吹过盛放的繁花,荆棘女巫盯着范意,仿佛在看一个死物。
她说:「你疯了?」
「你解开我的封印,就是为了许愿?」
范意点头:「只有最初的女巫,才有能力实现我的愿望。」
女巫冷声道:「你清不清楚?」
「你要许这种愿望,会亲手带来人间的炼狱。」
「……」
「也许吧。」他们说。
「但如果许愿的人,不只有我一个呢?」
*
与此同时。
影子女巫的刑场。
行刑者的身躯无法支撑太久,在争斗中碎成了一块一块,七零八落地散在地上,分解成渣。
在路白月的阻挠下,女巫的封印最终还是没有完成,反而让盛安桐的血解开了束缚女巫的那一道枷锁。
它是带着遗憾消失的吗?
路白月并不关心这点。
他用污染缝起盛安桐被砍断的手脚,问他:「你能自己站起来吗?」
盛安桐撑起身体,慢慢起身道:「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