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云起以为前面跪地的人士遇上了冤情……当然了,也有可能是有人要算计他。
他掀开帘子,看到那抹纤细的身影,车夫认不出,温云起却一眼认出那就是赵朵儿。
此时赵朵儿已经膝行上前:「段世子,求您帮我。小女子给您磕头了……」
说着,还当真砰砰砰磕起头来。
光听那头碰在地上时沉闷的砰声,就能感受到她的诚意。
温云起皱了皱眉:「有话就说。」
赵朵儿忙道:「小女子的未婚夫是个暴戾之人,您能不能帮我……他书房里有一间密室,里面有刑具……我不能嫁给他……」
「婚姻大事,该听从父母之命。」温云起张口就道,「婚事不如意,你想退亲,最该回去说服你的爹娘,而不是跪在这里为难我一个外人。」
赵朵儿心都凉了:「如果你不帮我,我……我真的只有死路一条。」
温云起再次道:「还是那话,我一个外人,管不了你的婚事。」
看赵朵儿吓得小脸煞白,温云起毫无怜香惜玉之意,他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白了。
段明泽管不了前未婚妻的婚约,但如果姓高的本身就背着人命,本就该京兆尹和刑部天牢插手!若高夏仁变成了阶下囚,婚约自然而然就解了。
赵大人再不顾女儿死活,总要顾及自家的名声。
只看赵朵儿何时能反应过来。
赵朵儿在到家门口时就反应过来了,当时就要转身出门……她之所以能在街上堵住段明泽,是半夜就悄悄出的门。
中午过后才回家,赵大人一早起来发现女儿不在,特意告了假寻找。为了不影响自家名声,他也不敢大张旗鼓的请邻居们帮忙,只悄悄地寻。
寻了半天无果,看到人自己回来了,赵大人气得跳脚:「死丫头,简直一点都不让人省心,你要出门,为何不提前说一声?你是哑巴了吗?」
赵朵儿此时满心满眼都想告高夏仁的状,也来不及解释,转身就要走。
赵大人见状,怒火又添一层,一挥手道:「来人,给我抓住她!」
赵朵儿身娇体弱,根本不是丫鬟们的对手,很快就被揪回了闺房之中。她一路都在挣扎,想要说自己的想法,奈何赵大人根本不听。
赵大人原本告的是半天假,眼瞅着时辰就要到了,如今人关在家里,也不用再担心她出去闯祸,他一拂袖,坐上马车去上职了。
倒是赵夫人在送走了男人后去探望了赵朵儿。
赵朵儿看见母亲,如见救星:「娘,我要去告那个姓高的,他那间密室中肯定出过人命!段明泽说了,他管不了我的亲事,不能帮我退亲,但只要高夏仁真的杀了人,他一定会管。只要姓高的入了天牢,我就不用嫁过去,也就不用死了。」
她太过着急,整个人疯魔了一般。
赵夫人有些害怕,但还是听明白了女儿的话中之意,她闭了闭眼:「你怎么能确定那些就一定是人的血肉?如果是猫猫狗狗,他就不用坐牢,到时咱们就彻底得罪人家了。你爹本事不大,万万不敢与人结仇,你到底懂不懂?」
赵朵儿当然能听懂这些话,悲愤不已地问:「你也想送我去死?亏你还口口声声说疼我,你就是这么疼我的?」
她趴在床上,嚎啕大哭。
赵大人万分不愿意让女儿的婚事再出意外,于是找到了未来女婿,商量将婚期提前的事。
两人都不是头婚,而且名声都不太好。高夏仁也很想抱得美人归,两人见面不久,就将婚期定在了五日后。
赵大人办成了一桩事,心头的大石彻底落地,回家后就跟妻子商量着备嫁。
赵夫人知道这门婚事无可更改,却不代表她就不相信女儿的话,原本是想私底下让人打探一下未来女婿平时的行事作风,甚至还想找个空空妙手摸到高夏仁所住的宅子里寻一下那间所谓的密室。
这一切都还没来得及做,婚期就定下了,还定得这么急。
一时间,赵夫人气得眼皮子狂跳,但又没胆子指责枕边人,努力压下心头火气,试图商量:「婚期定得这样急,外人会说闲话的吧?本来咱们朵儿的名声就不太好,这急吼吼的嫁过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朵儿肚子里有孩子了呢,虽说朵儿……咱也不能破罐子破摔呀,能挽回还是要往回挽……」
赵大人和未来女婿喝了些酒,此时有些微醺,带着酒气道:「都定下了,不必再多言!那丫头不是个好的,留她在家里,咱们就过不了消停日子,反正你我也算是对得起她了,这次把她送出阁,以后爱回回,不回就算了。」
说完,赵大人倒头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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