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三月份,怕是吃不着什么蟹。
戈满看不懂,但不妨碍她的兴致,这回她甚至都不愿意在客栈里等着,只说:“咱们直接找经济看房去!”
她高兴道:“哥哥,这里我好喜欢,咱们能多住一些时日吗?”
关好想了一下,“住到五月?六月?”
“随你,等咱们吃够了海味,就往下一个地方去。”
戈满就嗔道:“咱们又不是那等大户,哪里能说海味可以吃够的。”
关好说:“海鱼海虾不能敞开了吃,海带难道还不能?”
觉得这是个好东西,就说:“临走的时候得多备些干海带,便是不卖,自己日常吃吃也挺好的。”
戈满没意见,两人就选了个邻街的院子住了下来。
租的小院子邻近街道,关好正巧琢磨好了门前的地儿怎么用,便就将院子里的桌子搬了出来,上头摆了一些路上采购的物品。
如今不像后世那般交通发达,有些东西具有一定的区域性,因而摊儿一摆出来,再加上这边本来就是步行街道,便也有不少人过来看热闹。
戈满如今不像往日那般胆小,在关好的陪同下,倒也壮起胆子同人谈价。
只关好不敢放她一个人摆摊儿,否则别说谈价了,她自己都有可能被别人抗走换钱。
瞧着日头上来,关好将桌子搬回去,吩咐她在家中做饭,自己则是将一路上炮制好的药材取出,用篮子装着,打听药铺的方向去卖。
许是开春气候好了,许是远离了那个家庭,也没有了金钱上的烦忧,姐俩骨头就有点酥。
关好也寻思着在这里多待一些时日。
又想着俩人到底身单力薄,一路走来没遇着强人也大多数是因为冬天的原因,等过俩月再次上路,可就不见得如此安宁了。
她便琢磨着买两三个下人。
强人也是有眼色的,一看就不好惹的人并不会招惹,这年头不止女人会被掳走,男人也不安全。
同戈满商议了一番,她去牙行带了几个人回来。
一个是女生男相,因无子被夫家卖掉的独眼阿婶,三十出头的年纪。
一个是伤了手臂的老汉,和捡来的一个五岁小男孩相依为命,那孩子是个哑巴,俩人走投无路,只能自卖自身。
这三人行情不好,关好也不挑,她只需要明面上打个幌子,将门户立起来。
倒是戈满,深深为她的钱包担忧:“哥哥,这几个人也不像是做活儿的样儿啊!”
关好说:“咱们走商也赚了些钱,孤身上路也不安全。”
戈满:“那能养仆人就是更有钱,强人说不定更喜欢抢!”
关好好笑的看她:“我是有点本事,但不是没脑子,回头咱们上路,可是要跟着商行走的,孝敬一些银子跟在后面,强人也不敢作乱。”
戈满似懂非懂:“所以要有几个下人,好叫旁人知道咱们不是势单力孤?”
“那为何不选健仆?”
“这三人只能依靠咱们,选了健仆,一旦上路,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反过来把咱们给卖了?”
世道艰难呀,只有朝不保夕找到饭碗的人,反主的概率才会小一点。
关好不会故意苛待人,大家凑合着过吧。
戈满就不再说话,甚至笨拙的学着在这世上的生存之道。
***
如此过了半个月,家中新来的三个仆人也学会了如何与新主子相处。
等一日独眼阿婶买菜回来,见戈满从关好房里走出,顿了顿,进了厨房。
吃了饭后,独眼阿婶在关好出门之前说:“郎君,娘子瞧着也有近十岁的模样了,这般年岁,和兄长日日起卧一处,怕是不大妥当。”
关好愣了一下,这事儿还真给忘了,只说:“小满是我爹娘领回来的,等年岁到了就是我媳妇,无碍的。”
原来是童养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