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观,裴璟也没有好到哪里去,鼻尖气息浓重起来,他答:“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面面相觑,梁嗣音首先败下阵来,身子酸无软,连带着重心一同坠落,垂着头埋进,双手抓着以此来平衡自个儿。
在长久的黑暗中压抑着,她咒骂了句混蛋,而后狠狠咬在对方脖颈完好的肌肤处,来宣泄不满。
未几,鲜红的血沾染在她唇角,腥味儿充斥于舌尖,梁嗣音还是觉得不解恨。
“很不舒服吗?”头顶传来裴璟闷闷的嗓音。
“突然使不上力气了。”梁嗣音软绵绵的,没抬头,如实道,“最近生出来的毛病,红杏说过些日会有所好转。”
裴璟难得追问:“多久?”
梁嗣音没多想,回:“不知道。”
“太久可不行。”裴璟长舒一口气,将怀中人稀碎的青丝挽到耳后,“我等不了太久。”
“什么意思……”
梁嗣音的话说到一半,就被突如其来的凉意堵在喉间,生生憋了回去。
一个小心而讨好的吻在薄唇间辗转反侧。
他手臂绕过梁嗣音后脑稳稳托住,轻缓撬开唇齿,试探中带了几分不确定性。
给了人一种若即若离,虚无缥缈的感觉,好像下一瞬就会逃走。
“啪”一声,裴璟脸上浮现出一个属于梁嗣音的巴掌印,他好像没有知觉似的,温柔扶起那只玉手,与脸部紧挨着,来回蹭过。
他撩起眼皮,眸色极深:“或许,殿下可以相信臣一回。”
梁嗣音知道他露出这副神情,应不会撒谎:“说。”
裴璟没有隐瞒,如实说道:“臣找到了可以让殿下安心的解药。”
梁嗣音脑海里浮现出红杏每每研究药方的苦恼模样,不禁动摇:“当真?要怎么做。”
“嗯……殿下什么都不用做,一切有臣。”
话音才落,裴璟的手准确无误触摸到耳后,气息随着话语声不断游离:“没记错,解药是在此处。”
瞬间,被指尖触碰过的耳垂像火烧过般蔓延开来,一寸一寸往下,火势随之不断攀附变大,愈发控制不住。
方寸之地,燥意难挨,一股火呼之欲出。
与此同时,隐隐约约中仿若有人舔舐过,承担了一半温热。
由浅及深,缓而慢推进,直到完全填满。
梁嗣音双手穿过他的发丝,不受控制颤了又颤,过了不知道多久才趋于平静。
半晌,裴璟抬头,目光灼灼:“还是很累吗?”
梁嗣音脸上的红晕已经消退不少,下意识寻到他怀里蜷缩成一团,双眸还是闭着:“不累,但有点不习惯。”
裴璟点头:“休息会儿,我守着,无需担心。”
梁嗣音心里也正有此意,不为别的,她如今别说起身了,下马车都成问题,腿脚发软根本不能支撑整个身子骨,出去也只会让人招笑。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梁嗣音体内已经没有先前那种一冷一热来回流窜的不适感,可裴璟又是怎样知晓此事的,她就不得而知了。
忽然,一种不切实际的想法从心里冒出,难不成是皇帝和红杏其中一人告知了裴璟,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她更偏向于红杏,也只能是红杏……
眼看窗外即将破晓,梁嗣音正要整理衣衫,却发现早已穿戴整齐,她回身看了一眼裴璟,还未开口说话,就见他靠近将自己歪了的簪子扶正:“放心,我有分寸,衣服都没有脏。”
“嗯,走了。”说完,她头也不回离开马车。
红杏远远瞧见自家主子,小跑过来,连忙问询:“殿下,还觉得冷吗,今儿我做了新的吃食,味道还不错。”
“先回马车吧。”梁嗣音沉默片刻,“有要事问你。”
“是,奴婢遵命。”红杏这次回话的声音显然小了很多。
马车上用过膳后,气氛沉闷,无人言语。
红杏小心翼翼盛满汤药,打破了沉默:“殿下,该服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