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田不忌这样说,秦信大喜道:“春风,秋月,你们两个快出来!”
秦信话音刚落,龙翊和柳叶从后面闪身而出,出现在大军前面。
田不忌定睛一看,只见这两个人的确是少年娃,不是成年人,因为稚气未脱,就算龙翊人高马大也是娃娃脸,一看年纪就不大。至于柳叶,那就更不用说了,她本就是一个美人胚子,含苞待放,的确很小。
田不忌嘿嘿冷笑道:“三皇子,行军打仗,你带书童作甚?”
秦信老老实实地回答道:“本皇子平素离不开书,这次出征特意又带来了兵书战策,没有书童打理岂不劳神费心?”
“哦?!你居然带来了兵书战策?都带的什么啊?”
秦信脸一红道:“我平时本来只爱诗词和策论,并不喜爱兵书,不喜欢打打杀杀,所以很少看这类书籍。只是这次你和父皇打赌,非得让我前来赴约,我只好临时抱佛脚,带来了孙子兵法。”
“哈哈!你还带来了孙子兵法?看了多少,掌握了多少?”田不忌突然来了兴致,随口问道。
“嗯,倒也没看多少,目前只是对第一篇吃得差不多了!”
“说来听听!”
秦信皱了皱眉道:“也罢!说给你听也是无妨!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故经之以五事,校之以计而索其情: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将,五曰法。
道者,令民与上同意也,故可以与之死,可以与之生,而不畏危。天者,阴阳、寒暑、时制也。地者,远近、险易、广狭、死生也。将者,智、信、仁、勇、严也。法者,曲制、官道、主用也。
凡此五者,将莫不闻,知之者胜,不知者不胜。故校之以计而索其情,曰:主孰有道?将孰有能?天地孰得?法令孰行?兵众孰强?士卒孰练?赏罚孰明?吾以此知胜负矣。
将听吾计,用之必胜,留之;将不听吾计,用之必败,去之。
计利以听,乃为之势,以佐其外。势者,因利而制权也。兵者,诡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利而诱之,乱而取之,实而备之,强而避之,怒而挠之,卑而骄之,佚而劳之,亲而离之。攻其无备,出其不意。此兵家之胜,不可先传也。
夫未战而庙算胜者,得算多也;未战而庙算不胜者,得算少也。多算胜,少算不胜,而况于无算乎!吾以此观之,胜负见矣!”
见秦信活脱脱一副赵括纸上谈兵的样子,田不忌连最后的一点疑虑都打消了。
南楚兵不多,将不广,目力可及就能看出军心不稳,战力偏小,再综合密报汇总,田不忌有理由相信秦信率领的就是一群乌合之众,根本就没不是他的对手。
“佩服!佩服!田某不才,竟不知道秦皇子竟然熟读兵书战策,实在失敬!时间也不早了,三皇子请上路吧!”
田不忌说这话时不怀好意,可是秦信却似乎没听出来,对田不忌道:“君子动口不动手,仁者才无敌!在我上路之际,我有良言相劝,良法立世,则天下安泰,善政施行,方保国泰民安!”
一见秦信对“上路”这个词一点都不敏感,自己也那么说,田不忌哈哈大笑道:“你可赶紧上路吧!咱们谷里见!”
秦信叹道:“朽木不可雕也!朽木不可雕也!好良言难劝该死鬼,大慈悲难渡自绝人!王帅请下令,我们大军开拔!请注意,一定要队伍整齐,扬我国威,不可被东齐人马瞧扁!”
“得令!大军开拔了!都给本帅打起精神来,不可懈怠,违者重罚!”王宝来粗声粗气地下令道,之后手中令旗一指,大军徐徐开动。
别说,经过王宝来这么一吵吵,南楚军队好像还真有了起色,至少不那么颓废了。
只是这种气势并没有维持多长时间就像皮囊被戳穿一样瘪了下来。
原来,不知道是路面太颠簸,还是车上物质没绑牢,就在大军刚开到谷口时,突然间一架马车上的锣鼓器件掉下来很多,导致连放在上面的几口大锅也没能幸免于难,全扣了下来。
如此一来,整个现场叮当作响,掉下来的东西四处乱滚,就如同王八吃西瓜滚的滚爬的爬一样,惹得东齐人马出震天响的哄笑。
那几口大锅更不争气,掉下来后居然摔得四分五裂,显然白拉了这么长的路,关键时刻直接寿终正寝了。
东齐士兵有人高喊道:“喂!你们做饭的家伙没了,还咋做饭?连做饭的家伙都保不住,吃饭的家伙也容易丢啊!”
如此一来,东齐人马更加肆无忌惮,笑声震天。
再看秦信和王宝来,两人的头低垂着,窘得仿佛有个地缝都能钻进去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