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老王爷比秦信的分量还重,如果真把他抓住的话,那可就增加了筹码,不愁楚皇不妥协。
刺杀老王爷的意义比抓获要小,因为老王爷一死,大战立刻爆,前面所有布置和算计就又回到了原点。
那样一场混战下来,双方又会死伤无数,还莫不如按计划把秦信堵在里面慢慢围剿,把青龙关主力粘在这里慢慢消耗,之后再派高手偷城。
不这样的话,很难拿下青龙关。
田不忌虽然内心急得不行,可眼见老王爷还有话说,也不得不敷衍一下。
“王爷,您还有什么事情需要交代吗?”
老王爷未曾开言先叹了口气,之后才慢条斯理地道:“田大帅,本王坚信这个世上没有永远的朋友或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你可知为何你去求亲时我皇陛下大雷霆?”
田不忌摇了摇头,并未回答。
在他印象里,他可是带足了诚意过去,可是却被劈头盖脸撅回来,这才怒气冲冲,差点当场动手。
老王爷继续忽悠道:“秦岚是陛下的心头肉,可如今却被你们和北赵当作什么?尤其你明明知道北赵使团就在堂上还提出这样的请求,这不是让我皇难做吗?
“但凡他有一丝犹豫,北赵的人怎么看?如果你不是使用的离间计的话,你就应该另择他日才好,而且青龙关这里先退兵以表诚意,可不应该是当初那个样子!”
田不忌听得一头雾水,觉得老王爷话里有话。
“王爷您的意思是……”
老王爷再次叹道:“田帅,你自己说,和赵喆相比,你俩谁更优秀一些?”
“当然是我!本皇子足智多谋,英勇善战,勇冠三军,还不近女色,怎么能是那个贪淫好色之徒可比的呢?”
老王爷眯着眼道:“其实本王也这么认为!南楚和北赵之所以一直联合,那是因为两国相对弱小,唇亡齿寒,不得不抱团取暖,否则都会被吃掉!
“可惜,随着北赵国力渐强,兵强马壮,他们早就忘记两国最初攻守互助的初心了!这次北赵使团不但逼迫我皇嫁女要十里红妆,还要把蛇头山和蛇身谷划归为北赵所有,这和明抢又有什么区别?”
“什么?还有这事?!”田不忌听完大吃一惊,他是真不知道北赵竟然会有如此无理的要求。
兵部侍郎田镰凑近他道:“殿下,北赵使团好像还真想据蛇头山和蛇身谷为己有,这事在寒山城已经传开了!”
田不忌怒道:“那你怎么不早说?如果本皇子知道这事,定会另做谋划,又何必弄得铩羽而归?”
田镰分辩道:“殿下,老臣也是昨天才接到密报,所以未曾和您提起。”
田不忌冷哼了一声后没再和他言语,转头对老王爷道:“要求十里红妆倒不过分,可要蛇头山和蛇身谷可就是司马昭之心,昭然若揭了!北赵如果拿到了这两个地方,那么南楚的北大门就形同虚设了!”
“可不就是嘛!”老王爷深表认同地道。
“可惜!本皇子以为南楚和北赵联盟铁板一块,未曾想到还有这般算计在里面!”
老王爷感叹道:“谁说不是?!本王今天和你说这个,主要是为了秦信!三皇子如果不带兵进谷,那就是抗旨不遵,可是犯了欺君之罪,弄不好会被贬为庶民!
“可他真进去了,本王实在担心他的安危,所以如果他真的抵挡不住的话,那你就放他安然返回,我们认输就是!
“实话告诉你,我那个皇弟不怕他输,而是气他没有血性,不敢一战!可是,他又没带过兵打过仗,哪里知道战场的残酷和万变,实在太难为秦信了!”
听到这里,田不忌算是听懂了,合着老王爷这是变着法地向他求情,希望他在关键时刻放秦信一马,还拿向秦岚求亲这事说事,目的显而易见,就是让他也给自己留一点可能的回旋余地,否则万一秦信出事了,他和秦岚的事就断无可能。
田不忌心里暗笑,南楚人真是窝囊,居然拿一个女人当救命稻草,真是可悲!可怜!可叹!
不过,通过老王爷的暗示,田不忌更加确信秦信和王宝来带兵就是一个笑话,就是来送人头的。
眼见老王爷眼神热切,田不忌虚与委蛇地道:“王爷放心,这只是一场平常的赌约,我不会赶尽杀绝的!”
“好!一言为定!”老王爷高兴得眼睫毛都翘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