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很快决定下来,倒是?钟倩儿自始至终坐在那不言不语,颇为新?奇。
江若汐眉目轻疑,问她,“你怎么了?平日里就属你话最?多,遇到什?么难事了?”
“嗯。”钟倩儿目光闪躲,落在漾漾的酒杯里,“我开不了口,爹爹说有事要宣布,让我来请你回?去一趟,母亲寿宴那日。”
江若汐闻言笑意不变,“这有何难?我正好要回?去,我也有话要说。”
钟珞儿好奇,脱口而问,“什?么事?”
“分家。”
轻轻的两字重如?巨石,闷声砸入在场每个人心里,也包括端着?炙肉送来的钟行简,他心尖泛起涩涩的涟漪,漆黑的双眸一晃,
一抹不快与挫败笼罩上来。
不是?因为这句大胆而执逆的话,而是?她决定要做这件事,她没有第一时间与他商量,还是?以这种方式知道。
因着?身份与家世?,钟行简从小到大无论在何种场合都受万众瞩目,如?此明目张胆地被忽视如一块裹着烈焰的烙铁,吞进肚里,烧得五脏六腑撕裂。
“我帮你,还你上次的人情?。”钟倩儿也不管大哥在不在场,第一个表态。
林晴舒和钟珞儿虽没当庭说,但?定是?站在江若汐这边的。
昌乐扬扬下颌,眯起眼笑话般看向钟行简,“你呢?”
逼他表态呢。
钟行简高大颀长的身躯笼在江若汐身后,略含清冽的的嗓音从头上浇下来,“为什?么想分家?”
江若汐转过?身,与他相?对而立在那,还特意后退一步,才开口,“不分家会如?何?世?子以为二房三房要仰仗长房过?活吗?不说二房如?今有了产业,三婶的成算远不止给五弟娶的亲。”
“他们有求于你,并不代表他想要和你绑在一起过?活,不过?是?越过?越艰辛,在夹缝里讨生活罢了。”
钟行简眼神冷淡地扫在林晴舒和钟珞儿脸上,她俩眉间隐忍的痛楚不言而明。
二房三房被范氏压榨已久,整个钟府全拉来为她高人一等的优越做衬。
钟行简眉头紧紧皱起,唇角抿直,“我会慎重考虑。”
*
京城另一处的中书令府里,一阵旖旎刚过?,屋内的闷热比呼之欲出的夏雨夜更甚,
叶婉清懒得穿衣,只拿薄纱一角遮身,便这样歪在秦昂腰间画着?月牙,
“夫君,听?说科举就要开始了。科举结束钟行简就正式赴任工部尚书了。”软糯糯的嗓音比软手还挠人。
秦昂喉间翻滚,“嗯,怎么了?有什?么好主意了?”
“人家哪里比得上夫君的雄才大略,只是?一些上不了台面的点子。”她索性趴在秦昂胸前,凑上他的唇,
“江若汐的娘家弟弟,和钟府的三房儿子也要参加,如?果?让他们都考上,虽然撼动不了中书令大人分毫,可这种小虫蝇,看着?恶心。”
秦昂刮下她的鼻梁,“那你想怎么办?”
江若汐早已想好点子,媚眼如?丝地看向身下的他,语气撒娇,“夫君知道我与钟府的仇。我只想找人朝他们的号舍里塞上小抄,钟行简掌管号舍,他难辞其咎,到时候就说是?他以权谋私。一箭三雕怎么样?”
“一箭四雕。”秦昂薄润的唇勾起一抹阴鸷的笑,“昌乐府里那个面首这次也科举。既然拍苍蝇,就要拍得彻底。”
报上次挨打之仇。
说罢,翻身将叶婉清压在身下,屋内又传出嗯嗯啊啊的沉闷、妖冶的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