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栀活动间,温婉见她身后的衣服上沾了些灰尘,走近替她温柔地拂去,顺手顺了顺衣摆,动作娴熟简练。
林栀有些羞赧地向她道谢。
温婉笑笑,摇头表示不用在意。
她只是习惯使然罢了。
想到曾经的生活,温婉眼神暗了暗。
而林栀并未注意到此,她发觉魏泽刚刚在思考着什么。
只见魏泽正色道:“这个梦也许不是偶然,说不定是什么跟任务有关的预示。如果你之后有任何不适,一定要及时跟我们说。”
林栀点点头,看着满地坟包,她对三人道:“那我们现在继续走吧,这地方这么多坟包,看着怪瘆人的。”
此时安眠和温婉俱面露难色。
“我们没办法再前进了,这里,就是阵的终点。”
魏泽眉头微蹙。
“可是,这里根本没有什么村庄啊。”
这村庄也太邪门了。
林栀四处走了走,一点村庄影子也没看见。
她不信邪地在周围大范围活动,走到离三人很远的地方,也依旧一无所获。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不会要在乱葬岗睡一晚吧。”
“我再去找找看。”
林栀正要再出去转转,却听魏泽出声:“有人来了。”
循声望去,只见迎面而来的是一堆悬浮的火焰,远远看去像是山林中的鬼火。
可仔细一看,才发现是一群举着火把的人正向这边走来。
夜色隐匿了他们的身影,燃起的火光却又使他们的脸庞于黑暗中浮现。光影交错下,甚是煞人,活像一群从地府中走出的鬼差。
为首的是个五十岁上下的中年男人,贼眉鼠眼,大腹便便,放在古代活脱脱一个奸官佞臣。在他后面跟着十来人,皆为三十到四十岁之间的中年男人,衣着朴素,看着就是普通乡村民众的形象。
唯一值得注意的是站在最前方的一个大婶。目测年龄在四十往上,身着大红色针织衫,下身是一条黑色及膝包臀裙,脸上涂脂抹粉,嘴唇抹的红艳艳的——虽然很不礼貌,但事实上这些并没有为她增色几分,反而衬得她十分俗气——倒是比旁人洋气许多,但她通身的神态气质很难不让人将她与“市侩”这样的词联系到一起。
中年男人气势汹汹,见了我们,语气阴恻地说:“你们是谁?为什么会在这?”
他的表情阴沉,似是对外来者十分不满。
不过也是,这个村的人在村外布了这么大一个风水阵,就是防止外人到访。
如今他们突然闯入,村子的人定会起疑。
魏泽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与林栀对视一眼,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他上前一步,与那男人交涉:“是这样的,我们来附近踏青的游客,因意外与大部队走散了,联系工具也没带在身上。我们本来是打算去寻找大部队的,却因为不识路,误打误撞走到了这里。”
林栀此时也出面圆场:“我们并非有意冒犯,还望您海涵。”
后面的安眠和温婉也适时装出一副茫然的情态。
四人配合很默契。
然而他们的一套配合下来,中年男人面色却并未放缓,不知信还是不信:“无意闯入?这么说,你们不知道这是哪儿?”
魏泽面露难色:“确实不知。而且……我们有个不情之请,走了一天,我们四个现在已经是饥渴难耐了,能否烦请各位允许我们借个宿?
“当然,我们不是无赖之人,会付给您相当的报酬。”
中年男人丝毫不为所动,语气不善地说:“我们村不接受外人,你们赶紧走吧!”
林栀还想再挣扎一下,却见那大婶急促地挤到中年男人身边来,用一种怪异的眼神挨个打量了他们四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