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罐子里塞满了五颜六色的彩条,她猜测是演唱会现场的彩带。
这个房间里的东西任何一件都可让阮白歌的粉丝羡慕嫉妒恨一辈子。而且,有些周边就连阮白歌本人都不曾拥有。
房间的角落里摆着落了灰的唱片机,上面的黑胶唱片都磨损了,看上去很有年代感了。
阮白歌小心地拿起,回忆似潮水一般灌入——这是她大学时期写的第一首歌。
那个时候她还没有组什么乐队,也没有出名,单单靠着网上的音乐合成器,自己摸索做了曲,录了自己的人声,拥有了独属于自己的第一支歌。之后她还出钱找人做成了黑胶,本想留作纪念,却在后来一次搬家的时候弄丢了。
看到这个唱片,阮白歌从心底里涌起一股伤心劲儿,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她努力抽了抽鼻子,一边仰着头不让眼泪流下来,一边又不断给自己心理暗示:阮白歌啊阮白歌,不能哭,这不符合你的人设啊!
这才好不容易憋回去。
正当她看得入迷时,档案室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
阮白歌立即做出反应,一个箭步冲到门口,把门一推,关上了。
她好不容易松了一口气,身体又变得过分疲惫,不禁坐在了地上,背靠房门。
然而外面的脚步声并没停下,越靠越近,直至在门口停下了。
阮白歌心跳如鼓,用手捂住口鼻不敢呼吸。
“谁在里面?”裴与之的声音透了过来。不是询问的语气,是确信及肯定的口吻。
完蛋了!
阮白歌左右环顾,这里压根没有可以藏身的地方。
哦不,摆烂吧。
她听到裴与之按密码的声音,索性闭上眼睛,准备接受命运的审判。
结果由于阮白歌坐在门口,裴与之推不动门,进不来。
面对这样尴尬的局面,阮白歌干脆躲在门后“装死”了,本以为裴与之会放弃,没想到他自言自语道:“这门怎么又卡住了?”
阮白歌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下一秒她却被一股蛮力顶开,像保龄球一样狼狈地滚到了一边,还磕到了柜子。
这一下疼得阮白歌龇牙咧嘴,吃痛地摸着头,之后又是一个抬头,目光撞上了裴与之错愕的表情。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就怕空气突然安静。
展示柜里,限量版阮白歌等身立牌被震得晃了晃,“啪叽”一声倒下来,好巧不巧地砸在裴与之头上。
阮白歌没忍住笑出了声,后知后觉不能发声,嗓子疼得像是再被刀割,难受地咳嗽起来。
裴与之黑着脸把立牌摆正,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解释一下?一周不到,你就把约法三章忘了?”
阮白歌急中生智,抓起桌上的应援棒,在空中挥舞出爱心的形状,企图用卖萌蒙混过关。
还真别说,原主虽然身体差了点,长得还是怪萌的。
萌妹撒娇,这谁抵得住?
“阮白歌……”裴与之拖长了尾音,像是在压抑叫嚣的怒火。
他眼疾手快地捏住了阮白歌的脸颊,丝毫没有因为她身体不好而下手变轻:“你别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