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白歌头一回因为跳舞那么紧张,她紧紧地攥住裴与之的西装,脚下已经开始打结,大脑一片混乱:“我、我真的不会跳……”
话音未落,阮白歌就一脚踩上了裴与之锃亮的皮鞋。他闷哼一声,却没有讲什么生气嘲讽的话语,取而代之的竟然是安慰:“放轻松。”
阮白歌深呼吸了好几次,好不容易才冷静下来。而这个时候,裴与之的鞋上已经多了好几个鞋印了。
好在她搞了这么多年的音乐,节奏感还不错。一轮下来,她也大概记住了脚下的舞步,随着音乐的节奏,渐渐跟上了裴与之的步伐。
“跳得不错,不算丢人。”裴与之难得地夸赞。
阮白歌刚想仰起头得意一番,就有一个不小心踩到了裴与之。
她窘迫地抬头,对上了裴与之无奈的双眸。
阮白歌正想道歉,突然发现裴与之的眼中闪过一丝她从未见过的情感。他叹了口气,依旧没有数落她。
今晚的裴与之太反常了……
乐曲到了最后,所有的舞者不约而同地为舞蹈收尾,完成了最后的动作。
只有阮白歌手忙脚乱地没有扶稳裴与之,最后一个转圈竟然被甩了出去。
周围人的目光一下子被这个意外所吸引。
就在阮白歌即将狼狈摔倒的瞬间,她突然一个后仰,借着惯性踮起脚尖完成了三个快速旋转,裙摆如花瓣绽放,金发在灯光下划出耀眼的弧线。
最后她以一个近乎完美的收势稳稳站定下来——这个收尾过去她在某场表演无意用过,那次也是个意外。
之后她每次排练空闲期就会偷偷练这个,没想到还真有一天派上用场了,只可惜不是在台上表演的时候。
“哇——”周围响起一片惊叹。
阮白歌微微喘息着,脸颊泛红。她一抬头发现所有人都在注视着她。职业病犯了,她习惯性地向四周的宾客行了个标准的谢幕礼。
哎嘿,还好在舞池中间,这风头全给她一人抢完了。
裴与之站在原地,被阮白歌的舞技和随机应变的能力所惊艳。
他快步上前,在众人掌声中扶住阮白歌的手肘:“我竟不知道,阮家大小姐还学过芭蕾?”
“大小姐肯定要样样精通啊。”阮白歌骄傲地自卖自夸。
又跳了两三支舞,阮白歌的脚已经受不了了。如果早知道要跳舞,她绝对不选这双高跟鞋,后跟都磨出血了。
疼痛感一直再让她不适地皱眉,就在她想开口询问裴与之是否回家的时候,裴与之直接一把将她抱起。
“不舒服就回家。”他丝毫不关心其他人的目光,就这样直直地穿过了宴会厅,走出门外。
他将阮白歌安置在后座,自己也顺势坐了进去。
司机简单调整了后视镜的角度便出发上路了。
车上,阮白歌刚脱下高跟鞋就倒吸一口凉气。后跟已经磨出了血泡,她不禁抱怨道:“可恶的高跟鞋!”
裴与之皱眉,从车载冰箱里取出冰袋,又抽出手帕浸湿。
他不由分说地握住阮白歌的脚踝,将湿手帕裹着冰袋按在她的伤口上。
阮白歌下意识想缩回脚,却被裴与之牢牢扣住:“嘶——”
“别动。”他的声音比冰袋还冷,动作却很是轻柔。
“你轻点,真的很疼。”
放在过去,这些小伤对阮白歌来说完全不算什么,擦破过无数次,早就习惯了。但这具身体却意外娇嫩,疼痛感总会被放大两三倍。
裴与之手上的力度没有任何变化,只是无奈叹气,随后提起刚才舞会的事情:“你刚才那个旋转,偷偷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