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宴明贤气的吹鼻子瞪眼,“你让你爹这把年纪去给别人家当学徒?”
你可真有孝心。
宴明贤装模作样扯回袖子,踩着轿凳上了马车。“小凌,回宴府,让她自己走回去。”
“诶诶诶……爹……”宴苓赶忙踩着宴明贤的后脚跟上了车,“爹,我胡说的。”
没想到古时候的医阀就这么严重,要想去别的医馆工作就得从学徒干起,甚至不能是人才引进。
“爹,”宴苓狗腿的给宴明贤捏捏肩,捶捶背。“别生气了嘛,怒伤肝。”
“我的身子骨可不你好多了,最近觉得身体怎么样?”宴明贤没有真的生气,只是逗逗宴苓。见她如此麻利的上车,甚至不再需要人搀扶。
“嗯?”宴苓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好多了,爹。”宴苓伸出手,“不信您看。”
宴明贤把手搭在宴苓的脉上,确实比上一次有力了,只是依稀还能摸出奇脉,这病还是没有根治。
宴苓见宴明贤眉头紧锁,她的身体自己了解,开解她的老父亲道,“爹,咱们要循序渐进是不是,这心疾哪有那么容易好。”
更何况这里医疗条件这么落后,没办法做体外循环手术。要是没有系统的帮忙,这病就只能养着,指不定哪一天就一命呜呼了。
“是爹贪心了,爹只希望你能平安健康,再无其他要求。”宴明贤握住宴苓的手,透过宴苓的脸看向宴夫人。
宴苓内心被触动,回握住宴明贤的手。“爹,女儿相信自己的身子会争气的,您也要相信我。只要给我一些时间。”
系统来吧,来颁布任务吧,我现在强得可怕!
系统还是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回应。
好吧,我已经习惯了。等丽嫔的这个任务完成就又得巴巴的等它发任务,这种没有把握的等待令人绝望。
“苓儿?”宴明贤虽然不知道宴苓为什么这么说,但既然已经说出口,他相信宴苓能够做到,正如牢狱中她说言——能治好太后,救自己出来。
“你希望爹开医馆吗?什么人员、资质、进货,爹都能解决,你还希望爹开吗?”宴明贤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迷茫。
宴明贤干了一辈子的太医,如今突然被罢黜,一时间没有了目标和方向。
“爹,其实只要您能动起来就行。我看您在家总是一个人坐着,也不讲话。我有些担心您。”宴苓语重心长,说出了自己真正的担忧。
“况且您真的放得下那些病患吗?您还记得当初为什么学这杏林之术吗?”
每一个学医之人都是高度的理想主义者,宴苓相信无论是哪个时代都是如此。
宴明贤怔住了,自己好像忘记了出发的路。过了好久,宴明贤才缓缓的说出了那句。
“爹知道了。”
——
宴明贤回到宴府后就把自己锁在房内,但好在按时用膳,宴苓也就没有特意打扰。
宴苓坐在窗前,借着月光把玩裴霁送的那枚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