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又一次……”
二之宫秀仪之时。
“凡人就不能自己承担起未来吗?”
如今的二之宫昶如是反问。
累世的记忆令他的气质复杂又矛盾,他可以与年轻的外表相符,全无隔阂的与野崎他们打成一片,也能成熟的指导那些比他不如的人,而在北园哲人这些别有用心的人面前,他又像是神在询问人。
无悲无喜,仅是怜悯。
一如年长者看到一名无人看顾的婴儿。
一如年轻人看到蹒跚踱步的年迈老者。
然而这样的模样也只保留了一瞬,昶就像是有意克制一样的收敛起了这神性的一面,仅用一双俗世的眼平静的注视着对方。
这并非二之宫秀仪的眼神。
那个男人更加恣意风流,肩上是清风明月,眼中是疏狂潇洒,躯壳约束了他骨子中的骄傲,灵魂是风一般的自由。
这是属于二之宫昶的眼神,但也同样拥有非同一般的重量。
起码在宫本隼人看来是这样的。
他感到了窒息,感到了羞愧,可又觉得这样的人才是自己一直憧憬的模样。
然而不等他说什么,面前的人已经收回了那有若神灵般的姿态,口吻和一个普通少年没什么两样顶多略显早熟的说道:“你觉得现在的国家腐朽了吗?”
宫本隼人沉声道:“这个国家生病了。”
没人比和神火共度的数十年时光的他更清楚那昳丽又黯淡的色彩代表了什么。
他希望这位将火焰带到人间的贤者再一次给出正确的指示。
“……”
没有急着回答,二之宫昶抬头,视线扫过毛利兰和铃木园子,看见了和赤司在说着什么的江户川柯南,一张又一张面孔在视野中略过,那些警察紧张又沉稳的表情,混在遇难者中不怀好意的家伙……
他的记忆力大概和过目不忘差不多,但他很少刻意的操纵这个能力,毕竟每一世都能学会新技能的前提下,他可以达到神明领域的无所不能,但他不会这么去做。
原因很简单,他只是想做人,又不是想当神,那么和神灵匹配的标签他自然不会需要。
但是在他需要的时候,那些能力又是确实存在的,因此他可以记住每一个人的表情变化,给他提供支持,例如现在,他可以毫无心理压力的拒绝一个老人的委托。
“还不到时候。”
波澜打破了眼底的平静,宫本隼人的视线在眼眶中颤动,紧接着就是他控制不住变得急促的呼吸声。
“大人!”
二之宫昶收回视线后,目光重新恢复正常的模样,翠眸似湖泊一般反射出窗外透过来的光线,有一种珠宝般的瑰丽明艳。
“你觉得这个国家病了,但我看见的却是这个国家还在挣扎。”
“能靠人类自己的力量解决的问题,就不要去委托神佛,能独立完成的改革,就不要过分相信一个流传已久的传说。”
二之宫昶想起当年的自己……“何况,秀仪当年所做的一切并非是你想象中的那样。”
他只是答应了一个小姑娘,让幼苗生根发芽,能开出明艳的花,结下甘甜的果实。
然而上位者大多都不懂这个道理,他们的眼睛看的太多,太远,需要管理的地方又太大,以至于,宫本隼人不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