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妥摇头,就是要哭。「你只管去担心你的动物生产!我自己生、自己养,你都别管!我……」
陶垚农吻住她,不让她说。他们的儿子在一旁的育婴床上,嘤嘤出声,似乎想哭又怕打扰父母。罗愉走过去,将婴孩抱起来,圈在臂弯里轻轻摇著,走到门外的长廊。
「让你父母独处一下嗯。」他关上房门,看著小婴儿的笑脸。
「他是个聪明的小家伙!」祭祆儿刚好来到。
罗愉微笑,调整角度,让她看得更清楚。「你觉得像谁?」
「嗯——」祭袄儿拉著他,坐到墙边的沙发上。「像谁啊?」她伸出葱白的指,逗弄著小婴儿。「照理来讲,应该是像宇妥或垚农哥哥,可是——」她顿住语气,神秘地笑著。
罗愉挑眉看地,无声询问。
她继续说:「他是你接生的,搞不好会像你。」这就是她的结论。
罗愉笑了起来。「祆儿——」
「别说怎么可能!」祭祆儿捣住他的嘴,说:「罗悦都能觉得我大哥的儿子像我小堂哥了,宇妥的孩子像你,也没啥好不可能。」这一听就知道是讽刺。
罗愉抓下她的手,盯著她的眼。「罗悦不就为这错事,被你大哥惩罚,不能回海岛了吗?!怎么,难道你真希望这孩子像我?那肯定也像罗悦嗯?」
「才不!」她回道,柔荑与他的大掌,十指交扣。「我生的孩子,才能像你,只能像你!」她强调。
罗愉凝视她坚决的美颜好一会儿,眼神移回小婴儿脸上。「这种问题,我们以後再说吧!」他站起身,要将婴孩抱回房。
「为什么?」祭祆儿跟在他後面。
他开门,说:「祆儿,你还小,生育孩子的事,还不行——」
房门在她面前关上,她站在原地,并没进房。里面传来婴孩的哭声,隔了一道门,那声音就像在天边,或者更遥远。
宇妥的儿子满月那天,祭祆儿的假期结束了。她和邹风和回到英国,新学期已经开始了。水仙花在河岸畔,绵延一整排。英格兰每天都下雨,她不再去学校上课,掉了魂似的闲晃好几个礼拜,余联只好督促她在家自学。这一天夜里,她发高烧,翻阅一半的《复活》从她腹部滑落地板,她的手垂在躺椅边缘,像个割腕自杀的人。
邹风和白天来看过她,问她怎么还放假。她想学著他休学,停摆一阵子,不去说话给洋人听,好话、坏话都不说了,今後她只说自己的事,听自己的声音——内心的声音。
她闭上眼睛,进入梦境。一个挺拔昂藏的男人身影,自她新完成的画作里走出来。
「何时画了这幅『鹤求偶』?」低沉细语的男中音,混著龙鳞湖的气息,是她最熟悉的味道。「祆儿——」他将她从躺椅里抱起,稳健平缓的步伐往床铺方向移动。
她被放上床,怎么也醒不来,梦还持续著。他摸摸她的额,脸挨近她,感觉她的体温,说:「祆儿,你真教人担心。」然後,他离开床,走向靠露台的大屏风前,静静看著上头朱红色的文字。不知过了多久,他脱下外衣、长裤,褪除所有衣物,紧实的肌肉线条,匀称地展现,背部胎记的色泽比油画里,张翅跳求偶舞的鹤鸟,更鲜艳。
他回到床上,放下床罩,为她制造一个旖旎世界。
「罗愉?」她半梦半醒的呓语充满不确定。
「是我。」罗愉吻吻她的眼,拉掉她睡衣系带,大掌抚摸她的胸。
她微微仰颈,唇就被他封住。他轻轻咬痛她的唇,但这不对——梦中应该是没感觉的,她怎能感受到他温暖的大掌、灼热的欲望,甚至他慢慢地进入她,伏在她身上律动,那么深长优美,她的心却疼了起来,泪水不由自主地流下。
她的胸口一定很快就浮现龙形红痕,因为她太爱他了,赤裸裸的爱痕,无法掩饰。他应该知道,他随便一句话、一个举动,都能让她伤心难过。他胸口龙形项链,剧烈地拍打他光滑沁汗的肌肤,摇摆的红亮宝石,是用『情』养的没错——用她的情、用她从小到大对他的心心念念。
「罗愉……我爱你……」
他吻住她,手从她纤腰摸至她的凝乳,指腹轻压著她尖挺的蓓蕾摩挲绕圈,在上面点火苗般,一股烧热感窜过她的皮肤,往她下腹围聚。她弓起腰身,长腿缠著他的躯干,纤指猛抓他的背。床铺摇晃起来,缀著红色小羽毛的白纱床罩飘飞成云朵,伴著他们翻滚。写满《爱经》的大屏风不知何时往外倒在露台上,变成月光下的欲望之床,他们躺在上面,交叠的身躯在夜色里激烈起伏,一会儿,他们又回到床畔,她趴在床尾凳的丝绸椅面上,他从後面进入她,双手绕过她腋下,握著她颤动的乳房。天空突然下起大雨,豆大雨滴打著树叶,啪啪地巨响像是狂野的舞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