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子,连锁效应般的,那群花一般的姑娘们全哭了,又是抽泣又是嘤嘤,还有一边大哭一边吸鼻子的,大厅里好不热闹。
风摇蕊对这群娇丽的花朵真是又爱又怜。“不要哭了,姊姊嫁出阁,还是会支撑着三千阁的啊!”
“可是,看不到姊姊……”
“姊姊不要嫁嘛……”
“哎呀!哎呀!”风摇蕊怜惜地揽过身边一个姑娘,柔软的胸前藏着那泪涟涟的秀丽脸庞,“乖唷,女孩儿是水做的,哭得多了,化成水怎么办呢?姊姊会心疼的呀!”
“姊姊……”被这样一抚慰,女孩儿哽咽得更凶了。
眼看这一片水乡泽国实在难以收拾,风摇蕊只好求救地递过一个眼色给首座上端丽的女子。
她笑了起来,笑的声音又轻又脆,真是非常好听,但又倦得藏不住内里的一丝冷清,像是冰珠子落了瓷盘上,冰然的风情。
“要再哭下去的,就都退下吧!”她淡淡地发了话,有种不怒自威的慵懒,“摇蕊,该禀告什么的,就说吧!”
三千阁主发了话,有再多的哽咽都得咽下去,那一群花一般的姑娘散了开来,不敢造次。
风摇蕊微微笑着,把整个事情细细从头述说了一遍,曾老板的无情懦弱,翠云的歇斯底里、可怜可悲,以及小岛上的经过,包括她所中的蛊毒会有什么样的后患,和她又是如何与王尧东互生情愫,定下婚约;她清楚地说明了,而后等着首座上端丽女子的决定。
“你说,那是名为‘银翅蛊’的蛊毒?”
“是。”风摇蕊怜惜地望向脸色苍白的梅晴予,伸出手去安抚她的惊慌,“这蛊毒似乎是一分为二,一半在我身上,一半在尧东身上,说起来也像是结了缘分,此生难以分离了。蛊毒已不可惧,但是晴予妹子的安危,我很担心。”
三千阁主那慵懒的却又曳出一抹冷清的目光,也投向了风摇蕊怀里那细细发抖的柔弱女子。
“晴予的安危,我会注意。”她叹息似地说了这么一句,“那么,你的婚事,你有什么主意呢?”
“再延个那么一、两年吧,先订亲就好。东海船运的事业太大,又是家族企业,在他没有清理乾净族里的反对意见之前,就先按下吧!虽然是万人娇捧的花魁女,也终归比不上大家闺秀的清白。”风摇蕊微笑,“两年后,王家会派人来迎娶,我要从三千阁光明正大地出嫁。”
“你思量过了?”她安适的目光不起波澜,“这三千阁是勾栏烟花之地,你要嫁入王家成为正妻吧?”
“三千阁是我的娘家。年初二,我还要回来呢!”
风摇蕊笑得平和,说得笃定,而首座上的端丽女子则静静抿了一口热茶。
“我知道了。”她放下杯盏,直视面前美丽霸气的风摇蕊。“就如你所愿吧!那么这两年里,你还接客不?”
“王尧东把我包下来了。这两年他会往返长安和东海;若真要待客,也就隔着帘子吧!摇蕊还能弹琴闲聊呢!”
那彷佛叹着气抱怨恋人醋劲太大的语气,让三千阁主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