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周拿胳膊肘抵在桌上,搪塞的话倒是张口就来。
一连应付过十几通后,蛋糕好了。
霍周便息屏,起身拎过,慢悠悠往酒店的方向走。
“滴——”
寂静无声的夜里,这声房卡开门声被放大得意外清脆。
霍周推门进入。
鞋底在木质地板上踩出不轻不重的声响。
而后顿住脚步,拧眉。
过分悄然的房间内,他敏锐的捕捉到了丝不自然的震动声。
声音的来源,则是那张宽阔的圆床,上面堆着层高高耸起的被子。
霍周沉默一瞬,将蛋糕放在桌上,走近。
映入眼帘的是郁时南那张清秀的面容,只是发丝被汗水浸湿,随意地贴在额头,肤色也不似先前那般白腻,而是透着点沾染了情。意的酡。红,衬得他整个人都带上点脆弱的狼狈。
眼下他眉头紧皱,时不时流露出声难受的呜咽,看起来像是快要脱水的模样。
霍周皱眉,试探性地扯了扯被子。
无果。
郁时南紧紧拽着,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没有半点松手的意思。
“怎么了?”霍周伸手擦掉他额前的细汗。
兴许是察觉到了熟悉的触感,郁时南防备心没那么重。
他缓缓掀开点眼帘,对上霍周那双幽深的眼眸后,突然眼角一耷,摆出副要吧嗒吧嗒落泪的委屈模样。
“谁欺负你了?”霍周撩着他汗涔涔的头发,嗓音柔和。
“拿不出来……”郁时南嗓音干哑。
霍周眸色一沉:“什么拿不出来?”
“尾巴。”郁时南垂下眼帘。
……什么尾巴?
霍周被他这问一句答一句的支支吾吾折腾得没了耐心,索性直接上手扯掉了被子。
一眼。
就一眼。
霍周下面直接把裤子戳起来了。
“都是因为你……”郁时南嗓子都哭哑了,睫毛湿漉漉地黏成一片,“你个混蛋,都是你,现在,现在怎么办,我都快,都快受不了了……”他抽抽搭搭的,眼泪口水混成一滩,那双眼睛依旧璀璨漂亮,却带上些许的迷乱。
霍周不自觉下压喉结。
郁时南委屈。
郁时南快委屈死了。
天知道他是怎么把自己围成无脸男做贼一样地把衣服买回来的。
结果买回来才发现还有条尾巴,起先郁时南自然是装没见地踹到一边。
但穿戴好后,又有种“买都买了”的心理。
这心态真的太致命了,致命到之前拉萨他在垭口高反,因为这个心理,硬是一边吸氧一边爬到顶挂好了经幡。
所以郁时南啃着指尖纠结了好半晌,最终脑袋一热,着手开始为自己装饰尾巴。
装饰完倒也没什么不适,毕竟跟霍周做那种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郁时南甚至可以戴着尾巴随意活动,直到收拾垃圾的时候,不知道踩到了什么,突然的震动直接让郁时南跪在了地上。
他眼泪差点滚出来,手忙脚乱地在那里翻找遥控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