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nd犹豫道:“可是crazy……”
柯念夏笑道:“没关系的,他既然说等等就会过来,再说江队长不是已经到了吗?我们过去等他吧。”
见柯念夏的神情动作和往常似乎什么分别,尤果松了口气,点了点头:“行,那我和Wind去开车。”
两人走开之后,便只剩下柯念夏一人留在原地。
他松开抓住花束的手,只见花束粗硬的枝干透过分外漂亮的包装,在柯念夏手心烙出一道鲜红的血痕。
*
谢今已经记不得上次自己坐岑连深的车是什么时候了。
但在他的印象里,小叔叔的车一向干净整洁的近乎死板,尤其是商务用车,整个车里都不会有一样多余的东西。
而现在,除了司机没有变化,这车上没有哪一点与之前相似。
原本用来放车内文件置物箱的地方换成了车载冰箱,颜色粉蓝。
原本干净利落的车头挂上了一穗儿丑极了的平安符,平安符下面还粘了一张小贴条:你的宝贝灯灯亲自求的。
而原本整个车内都充满死寂味道,现在却萦绕着淡淡的玫瑰甜香,不仅是尾调,更像是整个前中后调都是玫瑰。
宽阔的后座中间甚至为祝灯准备了一个小型零食仓。
就在刚才。
谢今看到正在电脑上看投行线条图的岑连深熟练的从零食仓中取了一小瓶酸奶,不容拒绝的道:“喝完酸奶才能吃辣条。”
祝灯的脸便垮了下来,抱住面前的dogi抱枕:“那我不吃辣条了。”
黑色的宾利在S城灯火辉煌中穿梭而过。
司机像是早已经熟悉了这一幕,没有说话。
谢今突然发现,强行坐上车的自己才像是那个多余的人。
可他总觉得不甘。
细细想来……却又不知是在不甘什么。
晚上往往是病人很容易发烧的时段。
岑连深工作了片刻,便下意识伸手要去探祝灯的体温。
身旁的人显得格外安静。
岑连深偏过头,才发现祝灯披着他的衣服歪在靠枕上睡着了。
眉眼温顺,很听话的模样。
岑连深摸了摸祝灯的额头,然后放低声音,对司机道:“把音乐关了。”
没了音乐作为陪衬的车内愈发安静。
谢今这一生鲜少有被如此忽视的经历。
他坐在副驾驶上,重新开始回想自己刚才到底为什么要上车。
想着想着,便突然想起那天晚上江雨闻抱着发烧的祝灯从医院回来。
想起他红着眼眶,叫谢今哥哥。
想起他带着嘲弄,带着醉态,歪倒在自己怀里。
而自己分明也接住了他。
谢今突然问:“小叔叔,你究竟喜欢祝灯什么?”
岑连深不是很有兴趣和小辈探讨这种感情话题,皱了皱眉:“问这个做什么?”
因为想要知道。
想得翻来覆去,甚至无法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