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许久,杨词晟依旧不语,空气里一片寂静,和芳惴惴不安,不知自己的说辞是否真得了他的信任。
毕竟……那人真不是相府的人。
“我怎么知道,你同我说的这些猜测是真是假?”
良久,杨词晟终是开了口。
和芳镇定答:“兄长若有心,叫在京城的眼线一探便知。”
杨词晟笑出声:“是么?我看不必了。”
和芳抬头,惊疑不定地望着他。
——
扶音摇着团扇,满不在意地端起茶盏,轻抿一口凉茶。
“公子莫要乱开玩笑,且不说柔嘉公主已死,单是你直接问我背后是何人,我都不可能告诉你吧。”
她透过屏风,望着那人挺立的身影:“公子不若换个问题,为何总对柔嘉公主如此上心。”
萧策陵轻抚着茶盏杯沿,道:“不必了,是在下失礼,就当给楼主赔罪。”
他起身告辞:“那我便两月后再来。”
“慢走不送。”扶音颔首。
她起身回到寝居,却见卫醒时眉目冷冽地望着她。
“阿音,那萧策陵,背后是何人?”她秀眉微蹙,开口问。
“没查出来,他就是我同你说过的,另一个在查谁刺杀了你的势力。”扶音面目凝重。
卫醒时不安地说:“你还记得花朝节我遇刺那件事么?”
“可是与他有何关联?”扶音问。
“他的声音,和那夜绑架我的幕后之人的声音,一模一样,”卫醒时拧眉,缓缓道出心中猜测,“他背后之人,想要杀我。”
扶音坐在她身侧,脸色同样不好:“那夜发生了什么?”
“他问我,是不是柔嘉,我以为他是来寻仇的仇家,便说不是,谁料他还是要对我动手。若不是宋安华及时赶来,想必我已命丧当场。”
卫醒时说出那夜情形。
扶音皱着眉头:“我查过他背后的人,但那人隐藏的极深,我的人无功而返,甚至萧策陵此人从未在朝堂上出现过,不好判断是哪一方势力。”
二人正说着,忽有下人轻叩门:“楼主……丞相府外的眼线有消息传来。”
二人对视一眼,扶音起身打开门,拿过下人手中的密函。
将密函递给卫醒时,她一目十行看完,眼角眉梢不自觉带上几分担忧和焦急。
扶音问:“可是发生了什么要紧事?”
卫醒时递给她,语气并不好:“陛下派人训斥了宿惊年一顿,却没想到他在被训话时口吐黑血,御医说……说他这是中毒,而且还是非常罕见的毒。”
扶音接过,心中却是疑惑卫醒时的态度。
她从那儿逃出来,不应十分开心吗,为何还担忧起宿惊年的状况了……
只是她未问出口,只说:“接下来你要如何?”
卫醒时颇为心烦意乱:“先去找翠青吧,问清楚她和扶奕是怎么回事。”
她抬眸,定定看着扶音:“你要同我一起去吗?”
扶音闻言,摇头,道:“算了吧,你是她旧主,我去又是以何身份呢?总归名不正言不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