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头,亲切地对来人笑着应道:「阿遂。」
桓遂笑盈盈地上前,几日未见,他变得更加俊朗了,槐安想,唉,这家伙,生得真好看。
「你来送行的吗?」
桓遂轻轻地点点头。
槐安莞尔,正要回些什么,冷不防却听一道嗓音阴恻恻地响起:「给谁送行啊?」
两人失笑,同时转向脸上无半分笑容的桓逸,只听桓遂回道:「都送。」接着他又回过头来,从怀里掏出一笺信,递给槐安:「但这个只给你。」
槐安接过,低下头看了眼,又抬起头寻求桓遂的同意,见他颔首,她便抽出拆信刀将信拆了。
打开一看,槐安「咦」了一声,只见信上只有寥寥数语,每个字她都看得懂,可合在一起却完全没有逻辑,她困惑地仔细端详,末了,忽然「哦」了一声,嘿嘿,原来这家伙连写给我的信都用密语写,幸好我当时有将整本『山海秘术』给背起来,恩,不过,即便如此,还是得知道。。。
她仰起头来,看着桓遂,问道:「我的『数字』是多少?」
桓遂笑了起来:「看来子然果真同你说了。」
「什么数字?」桓逸原先表现得像是全然不在乎,这时却忽然凑头过来,很感兴趣的样子。
槐安把他的脑袋推开:「这是我和阿遂的秘密。」
桓逸退了开来,站在远处嘀咕:「有异性没人性。」
两人没理他,桓遂轻哂,倾身向前,附在槐安耳边,悄声和她说了一个数字。
槐安点了点头,记住了,同时在脑中飞快回想,尽管书籍庞大,加之又要以从来文该字后第几个数字找起,但槐安脑袋计算速度向来很快,因此竟然在五息之间就拼出来了。
她一面算,一面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不问归期唯夜思?」
桓遂莞尔:「怎么念出来了?」
槐安遮住嘴:「阿,抱歉。」在写信者面前把信的内容念出来,好像有点唐突与不合礼数。
桓遂轻轻摇了摇头,像是无奈,接着展臂,将槐安拥进怀里。
连续一段时间都没有什么肢体接触,槐安原先以为自己会不习惯,谁知那熟悉的味道一窜入鼻腔,她竟一瞬间感到很欢喜,于是难得的,抬起手来,回拥对方。
桓遂将脑袋搁在槐安肩膀上,用只有他们两个听得到的声音,悄悄说道:「等你回来。」
那低沉浑厚的嗓音窜进耳里,槐安忽然觉得背脊又是一阵酥麻,赶紧咳了一声,退了开来。
「我。。。恩。。。走啦?」
「恩。」
槐安略为不自然地转过身,准备走向坐骑,却听身后男子又喊着她:「小安。」
她回头。
「别和老四走太近。」
这才对嘛,这才像他们家大醋桶,合著前几日都在憋着呢。槐安轻轻笑了起来,朝他挥了挥手:「知道!」末了她又补了一句:「大醋桶。」
桓遂瘪了瘪嘴,却在见到槐安冲他一个灿烂的笑容后,也旋即展颜,也向她挥了挥手道别。
另一边,桓逸老早就跃上坐骑走了,槐安见状,赶紧跟着跳上马背,一夹马腹,吆喝着走了。
直到终于出了京城,在前往伏虎山的官道上,桓逸才慢悠悠地晃到槐安神鞭,在她身边低声叹道:「唉,我这狗眼,怎地到哪都要给你闪瞎。从前是张大哥,现在是桓大爷。」
槐安转过头来,随口道:「要不,我也给你找一个?」她搓着下颔,一面思索着:「可,要找男的还是女的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