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那个时候,她发现了自己有着特别的能力。
触碰到费佳的时候,她看到了他的过去。
并不美妙的过去。
神作聆音决定不去问他,但她把这个发现告诉了博士,而博士则回答她,“在这个世界上,总会有那么一些人,是生来就与众不同的。”
神作聆音歪了歪脑袋,“我也是吗?”
斑木博士笑了笑,“这就要看你自己的想法了。如果你想的话,你也可以只是个普通人。”
直到他离开之后,神作聆音也没能领会到他的话到底蕴含着何等意义。
她只是隐约觉得,不能把这件事告诉费佳——如果告诉了他,自己有着特殊的能力,或许会发生不太好的事情。
斑木直光以不告而别的方式离开了他们,某天早上他极为普通地走出了家门,甚至没有带上任何行李,然后就再也没有回来了。
神作聆音也不敢肯定博士到底是主动离开,还是遭遇了什么变故,平日里她一直都是被照顾的一方,什么事情都不需要她来担心。
管理家里大小事务和开支的,是费奥多尔。
——斑木博士极为信赖这个年轻的小伙子。
那之后没过多久,博士留下的财物很快便用光了。在博士走后,莫斯科也不再安全,出于各方面的考量,费奥多尔带着神作聆音搬来了彼得堡。
他用仅剩的钱租下了现在的小屋,日子过得一天比一天拮据,但即便如此,他也没有丢下神作聆音不管。
他不说原因,聆音很懂事地没有去问他,诡异的默契让他们维持着贫苦而又窘迫的生活,聆音也是在这几年里慢慢学会了缝纫和手工。
哪怕可以感知到费佳身上发生的所有事,神作聆音也并不觉得自己就真的了解他。但有一件事,聆音是可以肯定的——对于费佳而言,斑木博士有着某种特别的意义。
足以支撑着他哪怕过去好几年也要继续寻找。
即便他嘴上一直说着:“是为了治好聆音的腿,所以我们才要去找斑木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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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奥多尔不会甘心于庸庸碌碌地度过自己的余生,哪怕他表面上看起来再怎么孱弱苍白,也无法掩饰他心底的疯狂与执着。
居住在彼得堡的这几年里,费奥多尔一直在暗地里做着准备,他认识了一些人——一些可以为他所用的人。
聆音对他所做的一切心知肚明,当他握住她的手用温和的语气同她说话时,她所听到的皆是他温和表象下的野心与抱负。
但她没有说出来,她只是以天真而又温柔的视线注视他,仿佛真的被他所描绘的那“普通”和“平凡”所包裹。
狭窄的小屋里弥漫着温暖的、欺骗的气息,哪怕彼此拥抱时也无法贴近对方的心。
直到有一天,虚假的和平也被残忍地撕破了,费奥多尔所做的事情引起了当地一些势力的不满,他们想要给这个年轻人一些教训——血或生命的教训。
“他会死吗?”聆音询问费奥多尔的“同伴”们。
在敌人找来小屋之前,她被这些人安全地转移到了其他地方。
同伴没有说话,只是露出一种难过的神情。
神作聆音垂下了白皙的眼睑,看起来几乎要落下悲伤的眼泪,她沉默了许久,忽然说:“我知道可以怎么做。”
聆音因此暴露了自己特殊的才能,但与此同时费奥多尔也成功获救了,代价是他们要逃往寒冷的西伯利亚。
聆音安静地注视着费奥多尔,“你会带我一起走吗?”
费奥多尔说:“当然,我们发过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