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前,陆怀卿赶到现场握住了他手中的剑,后来……
皇兄赐了他“鸩酒”,不过那杯鸩酒早就被换成了假死药。
如今世上再无五殿下傅淮,只有傅葭临了。
只属于陆怀卿的傅葭临。
“傅葭临,到哪里了呀?”陆怀卿问。
傅葭临望了望一望无际又时有海风扑面的汪洋,思忖后朗声道:“就快到渡口了。”
从渤海乘船至江南,他们会先去他从小长大的地方看看。
而阿依木同何怀之等人,则是依旧按原路返回漠北。
陆怀卿无聊得晃着脚,傅葭临则时不时回头看她,像是担心她不注意掉下来。
海风吹动她栗色的头发,她整个人都浸在夏日的明光里,明媚恣意,慵懒放松,让傅葭临也不自觉勾唇浅笑。
陆怀卿故意道:“你看我做什么?”
“你好看。”傅葭临道。
“那当然啦!”陆怀卿骄傲又嘚瑟地扬了扬眉,“我可是陆怀卿,我不漂亮谁漂亮?”
傅葭临低头浅笑。
陆怀卿总是这般自信,和她在一起久了,就算是再自卑内向的人,都能跟着她变得明朗起来。
“傅葭临,快看!”陆怀卿惊呼。
海上有初阳升起,洒了整个海面的碎金。
和从前的许许多多有趣的小事一样,陆怀卿都想立刻和他分享。
“好看。”陆怀卿笑着望像眼前的美景。
陆怀卿:“你敷衍我。”
“真的很好看。”傅葭临憋了会儿,故作惊叹:“哇!真的很好看!”
“别装了,”陆怀卿伸出手揉捏傅葭临的脸,“迎合别人的喜好不对,快点戒掉!”
傅葭临:“不是迎合,真的很好看。”
这是和锦绣堆成的长安,烟雨朦胧的南州,山高峻险的夔州,都不同的美景——
最重要的是,此刻他心心念念两辈子的姑娘就在身边。
见风光浩景,步履湿处,抬眼即是心上人。
最好不过如此。
陆怀卿从袖子里掏出个果子啃了一口,见傅葭临认真牵马不说话。
她故意逗他:“傅葭临,给你个帮我牵一辈子马的机会,要不要?”
“好。”
“给!”陆怀卿抛给傅葭临一个圆圆的、红红的,还带着点点露水的红果。
马背上的少女,笑弯了眼:“先给你的酬劳,以后的再说。”
傅葭临咬了口果子,清甜的味道在齿间蔓延开。
他笑着点头:“嗯。”
此刻天光炽热的洒向两人,仿佛能消融世间所有的寒冰。
傅葭临看向陆怀卿,她仍旧如此璀璨、夺目,亦如初见。
而他不知道,他的眼中此刻亦清澈明朗,再没有阴郁沉闷。
傅葭临牵着绳,陆怀卿啃着手里的瓜果,两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相依相偎,不再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