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她还能叫几声,可很快就只能发出喘息声,再之后就因为体力不支昏迷过去。可那些日本人并没有放过她,想尽办法把她弄醒后,继续听她痛苦的□□声,她越疼,男人们就越兴奋。
西村回到办公室,说:“联系宪兵队,让他们明天来接人。”
“这……”张杉面露为难,“让他们把江小姐带走,怕是有去无回啊。”
“这正好可以成全江小姐的心意。”
“司令要不要再考虑一下?江小姐也是被骗了。”见他依旧不为所动,张杉继续劝,“她毕竟是米娜小姐的母亲,以后米娜小姐问起来,您怎么和她解释?”
西村冷声打断他:“张桑,你的话很多。”
张杉自知失言,只能把剩下的话咽回去,说:“卑职多嘴了,请您原谅,卑职立刻去打电话。”他在心里默默为江小姐祈祷。
翌日,宪兵队来前,于妈奉命为江宁月清洗身子。看着了无生气的姑娘,她情不自禁地哽咽起来。经过一年多的相处,她知道江小姐是好人,今日前来也是为了送她最后一程,自己能做的,只是让她看起来体面些。
她感受到不同的力道,好像是有人用温热的毛巾在自己的皮肤上轻轻擦拭。江宁月幽幽地睁开眼睛,似乎是于妈,但她瞧不真切,只能试探着开口:“于……妈……?”
“江小姐,你醒啦!你快和司令服个软,认个错,就不用受罪了。”
“我……没错……”几个字就好像耗尽了她全部的力气,江宁月又合上了眸子。
于妈擦擦眼泪:“江小姐,你听我一句劝吧,这样下去,你扛不住呀!”
江宁月的睫毛稍稍颤动后又没了动静,分不清她是不想回应还是再次睡了过去。
临近傍晚,原本晴朗的天气在顷刻间变得阴沉,一声闷雷后,居然下起了倾盆大雨。于妈已经为江宁月穿上了得体的衣服,可这几天她就瘦成了皮包骨,衣服只能松松垮垮地搭在身上,惹得她又哽咽起来。
“于妈……谢谢你。你快离开青岛吧。”
她已经站不起来,只能用担架抬出去。微凉的雨水打在她脸上,她微微张了嘴去接,是甜的,便痴痴地笑了起来。
西村站在窗口,早已将这一幕收进眼底,门口的张杉躬着身子:“司令,那卑职就去了。”他将和宪兵队一起,把江宁月押送到宪兵司令部的监狱。
他一抬手,张杉就出去了。
江宁月面上毫无血色,容颜憔悴,就像一尊瓷娃娃,一碰即碎的瓷娃娃。她被毫无遮拦地放在敞篷车上,她的衣服一点点地湿透,凉意走遍全身,她不由自主地颤栗起来……西村站在窗前一直看,直到楼下一个人影都没有了,他却还是不愿意离开。
倏地,急促的电话铃声打破死一般的沉寂,他终于回过神。是宪兵队打来的,押送队伍遭到了袭击,江宁月被劫走了。
现场很干净,包括张杉在内的伤员已经去了医院,血迹被大雨洗刷得一干二净,只有零星的弹壳昭示这里真的发生过冲突。
身后不知情的佐官还在安慰西村:“少将阁下不用担心,以那个女人的状况,就算被救走,也不可能活下去!”
“混蛋!”他甩了对方一个耳光,冒雨回到车上。一时间,他已经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希望她活着还是死去。
“阿月。”
爸爸?妈妈?江宁月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趴在妈妈的膝上。
“妈妈?”
江沈清漪闻言放下手中的书,摸了摸她的头:“囡囡醒了啊。”
“这是……”她微微坐直身体,环顾一周,“我回家了?”
“是。”
父亲正坐在沙发上,举着报纸。
这时,文姨也从厨房出来,端着两杯香气四溢的咖啡,打趣她:“这么大了,还粘着妈妈,羞不羞?”
“不羞不羞。”她用力一嗅,“好香啊。”说着,她爬起来,准备接过文姨手中的杯子。
文姨灵巧地躲开,然后将两杯分别递给江华亮和江沈清漪,自己转身回了厨房。
江华亮炫耀道:“小孩子喝什么咖啡?这是我和我太太的,你要喝啊,找你的丈夫去。”
“爸爸!”她羞得直跺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