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把我们两人叫去质问,凌奕徇却一口咬定是他抄我的。
太傅当然不相信是凌奕徇抄我的,用戒尺狠狠打了二十下凌奕徇的手心,随后又质问了一遍,可凌奕徇还是死活不改口。
结果凌奕徇又白白挨了二十下手心。
“陛下现在的病……”凌奕徇似乎想问父皇的病情,却不知为何又临时改了口,“公主殿下,你想怎么办?”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几近崩溃地抱着头蹲下,“我也想知道我到底该怎么办……我能怎么办?”
“公主殿下……”也许是想安慰我,凌奕徇一步步向我走近,可我并没有察觉到他的靠近,猛地起身撞了凌奕徇满怀。
我的心脏急速跳动起来,时间仿佛在这一瞬静止了。
凌奕徇的怀里很温暖,他身上有一股好闻的熏香味,那股香味一下子就将我整个人都笼罩住了。
原本六神无主的我,因为凌奕徇的这个怀抱变得安心下来。
“咣当!”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吓了一跳,赶紧后退几步,似乎是凌奕徇身上有什么东西被我撞到地上了。
我扭头向那处看去,可惜只匆匆看了一眼,凌奕徇就把那物件捡了起来塞进了怀里。
我有片刻的愣神。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我把视线从凌奕徇身上移开,垂下了眸子,“伤筋动骨一百天,你毕竟挨了五十大板,还是继续养伤,我要回府了。”即使他看起来已无大碍。
“遵命,公主殿下。”
我转过身朝门外走去,在即将跨出房门的那一刻,我回过了头。
我们的视线撞在了一起。
“凌奕徇。”我唤他的名字。
“属下在。”
“再见。”我对他说。
我的余光清楚地瞥见,他藏在衣袖里的手上紧紧地握着一把锋利的七首。
其实方才我看清了,并且看得一清二楚一一他掉在地上的那物件是一块黄金做的牌子。
我在帝师给我的书上看到过,那块牌子上雕的图案是霖国皇室的标志,只有霖国天子和太子才配拥有,而霖国,早在十年前攻打我们墨国时,就被我父皇灭了国。
我骗了凌奕徇,我没有回府,而是头也不回地跑出了宫去,跑到了段将军府。
好巧不巧,给我开门的是一个月未见的段子筝。
他瘦了一点,面目更俊朗了些,眉眼间透露着舟车劳顿的疲惫。
“墨嫣?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段子筝挑了挑眉,“就这么想我?我才刚落脚你就来了。”
我看着他的脸,竟久久无法言语。
“墨嫣,我回来帮你过十六岁生辰了。”段子筝又说。
“段子筝,”我没心思跟他像以前那样掰扯,我跑进将军府,紧紧扯住他的衣角,努力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段子筝,凌奕徇他要杀我……他要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