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想快些回到京中,去到贾环的身边。
薛玄顾不上发热体虚,连夜动身赶路,终于在初五那日抵京,第一时间就去了大观园。
分别时还好好的,不想再相见时,两个人都病容憔悴。
不知他这几日是怎么过的,瘦得几乎挂不住衣裳。
薛玄只能捧着他的脸,疼惜地亲了又亲,“环儿……”
“你是不是病了?”贾环也摸摸他的脸。
两个人此时心疼的都是对方,心疼到看不见自身的苦痛,满心满眼都是彼此。
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们之间已经亲密至此。
“你就不着急?他看上去似乎很喜欢环儿。”水溶曾这样跟他说过。
那好像是北凉的世子,亦或是旁人,但薛玄却并不在乎,他在乎的从来都只有贾环。
贾环合该受到最多的喜欢和最盛大的爱意,这是一种理所当然的、无法被改变的事实。
所以他不会做让贾环不高兴的事,他只需要保证,自己是贾环心中最特殊的那个。
他有足够的耐心和时间,将这个最特殊,变成最爱。
事实证明,薛玄成功了。
无论贾环遇见多少人,唯一放在心里的也只有他。
但有时,薛玄也会感到不安。
他没想到贾环那次醉酒时说的话,背后竟然会是这样的原因,车祸、残疾,许多陌生的字眼灌入脑海,他在努力接受认知的同时,也感到一种无力的痛苦。
他的环儿曾在自己不知道的年月里,吃了很多很多苦,也受了很多很多委屈。
下一瞬,他又被巨大的恐慌淹没,既然贾环可以从别处来,会不会又突然消失往别处去?
“主持,若您愿意成全,我可以付出任何代价。”
净尘听完他的话后沉默良久,似乎十分不解,“即便是魂魄相随,他再入世换了皮囊、改了记忆,你就是跟去又有何用?”
“执念太深,最终只会伤己。”
薛玄摇摇头,“我不在乎伤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