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她没眼睛看哪?就算他成天板着张死人脸,将墨镜挂在鼻梁上遮住视线,可那些利眼女人们还是看得出些许端倪来,若真是如此,她可没啥自信抢得过那一大票花枝招展的吸血虫。
“就像这样,以后,心里有话就直接跟我讲,别老偷偷摸摸的私下进行,懂吗?”
他的呆咛,原梓似懂非懂。
“例如想知道什么,你可以问我。”司马决点了点她一脸雾水的额头,“别随便在人家身上装些小东西。”
一愣,她不自觉地惊呼出声,刹那间满脸通红。
“你都知道?!”
“你装窃听器的手法让人想故意忽略都难。”
“那,你那些话是存心说给我听的?”她问得忐忑不安。
司马决眉眼含笑,“当然。”
“你……”嘴一扁,她又要哭了。
原来他是存心惹她伤心的,过份!
“你呀,总是莽莽撞撞的,教人怎能放心呀。”抑制不了指头的骚动,他扯了扯她微卷的发丝。自从确定了心情,他竟开始喜欢上对她动手动脚的滋味,“那天,我的话你都没听进去吗?”
“哪会没有。”噘起唇角,原梓哽咽着,“一个字、一个字我都听得一清二楚得很。”
“听进了耳朵里,有没有听进心里?”
她不懂,“什么意思?”
“我不喜欢你主动。”
“为什么?”她就是喜欢他,才一心一意地要让他知道她的倾心爱恋,这不对吗?
“你都先主动了,那我还有什么搞头?”
噙着泪,原梓瞪大了眼,“你的意思是……”
“以后别再事事积极了。”司马决难得展现柔情地伸手捏捏她染上红意的圆润鼻头。“首先,你要先记住一件事。”
“你说呀。”她在听。
只要他愿意常常开口跟她说话,她一定会专心的将每个字都听进耳朵里,至于心里……她会选择性的听。
“不管现下时势变得如何先进,我的思想还是很沙猪,还有……”
“等一等。”
“嗯?”
先吸了吸泛酸的鼻心,将双手捂着他的脸颊,原梓将坚持了好久的意念说出口。“你先拿掉太阳眼镜。”
“啊?”
原梓望着他,“当你说一些百年难得听见的甜言蜜语时,我希望能清清楚楚的看着你的眼睛。”
“甜言蜜语?”他有这种预备吗?怎么自己不知道?
她未免也太一厢情愿了吧!
“不管啦,我要看你的眼睛。”她可以自己动手,可她偏不,就是要他自己动手卸下这层保护。
“我的眼睛有这么稀奇吗?”司马决不解。
因为他的眼睛曾受过伤,以致有一段时间不能见光,待伤好了,他却已习惯将太阳眼镜挂在鼻梁的隔离感觉。
“对我而言,是的。”
既然她都开口要求了……唇角微勾,他拉着她的手并靠,两双手一起将太阳眼镜取下,四目相视,司马决好笑的瞧着她的嘴愈张愈大。
“呵。”轻吁着气,原梓的眼神满是迷醉。
他的眼睛,果真如她所想像的那般勾人心魂。
精练沉敛却不显阴郁,像犀利慑人的鹰眼,却又有着情人的温柔神色,凝望着她的神采,仿佛蕴满了日月精华。而那双熠亮的眼珠果然是有神的黝黑。再一次,她还伤痕遍野的心又给迷得七荤八素了。
“以后,别再将眼睛藏在太阳眼镜后头了。”像缕失神幽魂,原梓直接说出脑子里的结论。
这么漂亮又有神的眼睛竟不拿出来招摇现世,未免太暴殄天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