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批注又出现了,他可能是以看小说时般的轻松心态看侄子的信的,而其语言之辛辣如同尖酸刻毒的讽刺家:“这是一招妙棋,因为阿克图尔斯宁可承认自己是错的,也死都不会亲口承认安格斯是对的。蒙斯克家族的人一半是狼、鹰、狮子,另一半是驴。
阿克图尔斯是天生的政治家,而政治家都是双面派,他们必须向不同的人承诺相同的事情以获得支持,这些承诺甚至会是截然相反,相互矛盾的。
如果有人录下阿克图尔斯说的话,他就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但下面的一句话才是真正让阿克图尔斯脸红的,只见瓦伦里安写到:
在这场家庭会议的最后,给出决定一击的是我的多萝西姑姑,她说到,我对你很失望,阿克图尔斯,哥哥。
最终,在这件事上,父亲没有得到任何一位家人的支持,他落荒而逃。
看到这里的时候,奥古斯都一定难过的笑出了一声:“这天是值得纪念的一天,阿克图尔斯的鼻子都被气歪了,脸红的像是狒狒的屁股,他的顾问秘书们一整天都战战兢兢。同样的,那一天对于任何必须跟阿克图尔斯·蒙斯克打交道的帝国官员都很难熬,因为他变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严格、苛刻、不近人情。
但很可惜,那时我并不在克哈,没有看到。
阿克图尔斯很少有失态的时候,也很少有人能真正激怒他。
真可惜,没看到阿克图尔斯那时候的表情。”
眼见这句话,阿克图尔斯心灵感应般的看向奥古斯都的办公桌,果然看到对方正悄悄地观察自己的脸色,想来刚才自己的表情很是精彩,估摸着比调色板都五彩斑斓。
气乐了。
难怪那只脑虫叫他狗皇帝。
阿克图尔斯没理奥古斯都,大概他就从没觉得自己的弟弟妹妹真正长大过。
但因为这样,阿克图尔斯觉得,不论接下来自己将看到怎样气人的东西,都得更好地隐藏自己的表情了。没准奥古斯都叫他看信真就是来看乐呵的,即使是皇帝有时候也非常的无聊。
还是政务太轻松了。
瓦伦里安继续写到:我最亲爱的祖父在给我的回信中说,我想我们已经搞定阿克图尔斯了,他表现得像是只斗败的鸡,绞尽脑汁想要找到弥补措施,不至于让他唯一的儿子成为考古学家。别听他的,他老糊涂了。这是一次只属于你的伟大胜利,我们都支持你。
祖父是对的,但我也很清楚,即使得不到任何人的支持,父亲也会一意孤行,在他认定的事情上,他绝不会退步。
当我的父亲认为一切尽在掌控的时候,他可能会是个仁慈的独裁者,但当他现自己的权威正受到其他人的挑战时,立即就会变成吃人的野兽。
父亲试图在我无法察觉的情况下操纵自己的人生,而悲哀的是,我就和当年的他一样聪明。
我的父亲,专制,极具掌控欲,难以取悦。如果他不是个疯子,就是个彻头彻尾的事业狂。不过他不知道,而即使他有如此多的缺点,但我想我仍然爱他。
瓦伦里安。
25o4年1月6日。
自从开始跟你写信,这样的事情已经成为某种习惯。一到空余的时间,我就开始用文字记录我的军旅生活,以做消遣。
其他人有自己打时间的方式,他们至今还在玩你在参军时明的一种扑克牌玩法,不管你过去叫它什么,现在我们都称作皇帝牌。
你写信给我说你希望了解到更多有关于我生活的细节。好吧,亲爱的叔叔,希望你不会在阅读时感到无聊,毕竟我毫无写作天赋。
我不太乐意把我的战友们写进来,尽管我希望你能认识认识这些平凡而勇敢的战士。给你写信之前我曾经写过一点日记,后来日记里的人不是死了,就是重伤残废。
泰伦人正在打一场与神灵的战争,但他们有时候也很迷信,此后我也就不这么做了。
新的一年到来了,我按照计划率领自己的部队护送考古学家杰克·拉姆西的团队前往莱瑞拉克之冠。
在此之前,我和我的部下一样无法理解,究竟是什么样凶险的星球以及怎样重要的科考任务,必须需要一支帝国6战队营几百人护送。除此之外,我们甚至得到了一艘驱逐舰的支援和全套的后勤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