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凶狠,就像是一只防心甚强的野生猛豹,突然被人类触摸时会产生的反应,瞬间就要将人撕碎般的蓄势待发。
不太可怕,反而可爱──对他来说。
他一向有动物缘,虽然他教授的科目与动植物并无关联。
「我下去买烧饼油条,嗯?」他道。
「你没看我已经在吃吐司了吗?」还下楼干嘛?
「不是两种都想吃吗?我买上来给你尝尝味,剩下的我吃。」
「我现在不想吃了。」重重将手中的食物丢回盘子内。他愈逆来顺受,她愈忿怒,愈想跟他过不去!
从椅子上起身,就要往大门走去。她不该来的,不该这么失控的,而什么事都没做的他更不该受到她这样火爆任性的对待!偏偏他永远是这样好性情,彷佛全天下人怎样错待他都没关系似的!
「凝霜?」说他运动神经极差,这会儿又俐落起来了,他一手支在门框上,恰好赶在她越过他之前拦住她。她跌入他温暖的胸怀中,而他这么唤著。
身子轻轻一颤,就这么依在他怀中没退开,让他的双臂顺势圈抱在她身后,形成密密的守护姿态。
从他口中喊出她的名字,向来就是她的紧箍咒,总能将她定身。
她讨厌自己这样的软弱,也讨厌他总是慷慨的放送他源源不绝的温暖,从不知拒绝为何物。更讨厌自己也是厚颜索讨他的人之一!
贪婪,是一种毒瘾,只会愈陷愈深。
她已经沦陷得太彻底,当她猛然惊骇的察觉到耽溺时,却再也无力自拔了。
不该是这样的呀!一切都是不应该的呀!
而且…她只是他习惯性付出的「之一」,不是「唯一」哪!可-恶!
「我要走了。」脸孔闷在他怀中,发出的声音模糊而低哑。
「是吗?」他没放开她。
「我忙。必须走了。」倦倦然的更往他怀中缩去。
「嗯。」很体谅的嗓音。
「我根本不饿,我来这里从来就不是为了要让你替我张罗早餐的!我不缺下人服待!」
「我知道。」他下巴轻轻摩娑著她的头顶心,声音好轻柔。
「我从没当你是佣人!」她的语调含恨,并重重箍抱住他。
是谁对她说了什么吗?他心下忖度著。
「你当然没有。」
「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每次我来都要服侍我?!」她抬头瞪他,一副审问犯人的模样。
他轻叹,问:「我这样开始令你感到困扰了吗?」他一直不是个称职的追求者,多年来毫无长进。
「你为什么要做这些?为什么要这样近乎卑微的讨好?」
「因为,那是我宠爱你的方式。」他的声音轻轻温温地,迥异于她的冷锐苛难。佛如能穿石的水滴,平和地将她的怒火给化了。
「我不是你的宠物!不必你宠爱!」美丽的脸蛋再度埋入他怀中,却怎么也掩饰不了她充血通红的双耳,让他轻易便能窥见她极力隐藏的羞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