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我们一向是有什么吃什么,不挑的。”圆脸少女强笑了下,又道:
“大叔,我们再说回正题吧,关于常大哥的婚事,您认为如何?”
“好吧,既然你们这么关心,那我再找找看吧,在萍儿还没长大之前,总不好耽误到孤雪的婚期。”钟南山感动的拍拍她们的肩。“你们真是好姑娘,我也会代你们留意好对象的。好啦!大叔还有活儿要忙,先走了。”
两双圆瞪的眼就这么看着钟南山走掉,不敢相信有人会粗心眼到这种地步,完全不能体察姑娘家羞涩的心思,更甚的,还做出可笑的结论!
瘦削的少女不悦地叫:
“阿腓!就跟你说这么做行不通嘛!跟钟大叔讲话就要直来直往,不然他根本听不懂!”
“可哪有女孩子自己开口说要嫁人的?那岂不是笑死人了?!我说不出口。”
“说不出口也得说。你没听说晋馆主三天前派常大哥到县城去接引一批灾民到山上安顿,谁知道里头有没有年轻女人,而且妄想嫁常大哥的!以后这边的人只会越来越多,相对的,我们就愈难争取到常大哥的注意了。”
说到这个,圆脸少女就有气,抱怨道:
“晋馆主也太多事了,老是收留那些灾民,害得大伙吃的用的都粗劣得可怜。
也不想想都收留七、八百人了,其中那些小孩、老人就占了一半,不能工作又只会吃,不是害我们吗?虽然我们也是被收留的人,可我们有在纺织、有在煮饭啊。想到那些没用的人分去了我们该得的用度,真不甘心。”
“是啊,希望晋馆主不要再做这种事了。现在天下大乱,他能收尽天下人吗?
我们这几百人好好过日子就好了嘛|”“是啊,以后我们要是嫁给常大哥,一定要劝他别学他师父当这种烂好人。我们啊,一定是最称职的馆主夫人呢|”两名少女早已幻想起美丽远景,嘻嘻闹闹的走远,满脑子都是一旦当了未来馆主夫人,将要如何逞威风、让人景仰……呵呵,好羞人哪!
梅双手支着下巴,眨巴着眼,喃喃自语道:
“收留灾民?一个未来的大坏蛋会做这种事吗?”
事有蹊跷,找人探听去!
“姑娘?请问你哪儿不舒服?姑娘?”晋东城轻声唤着眼前这位正忙着发呆的白衣女子。若不是她正坐在他给病患看诊的椅子上,他还真不想打扰她,毕竟人人都有发呆的自由,可是恐怕得请她挪往别处了。排在外头的病人还有好几个哩。
“叫我吗?”梅在他第五次召唤后,终于回神。“有什么事?”
“这该是由在下来问你的话吧?你坐在这椅子上,不是来看病,只是来问我有什么事吗?”晋东城浅笑道。
“对,我有话想请问你。”决定了,想知道常孤雪的事,来问这个正直诚实的男人最妥当了。
“你身体无恙?”
“那不重要啦。”梅看了下后头那些排队的人,最后决定伸出手给他做做样子。“当然,顺便看看脉象也无妨。”
顺便?敢情她这是在施恩?晋东城好笑的搭上她腕脉,也等她发问。看她似有一肚子的话要问,若不给她问完,怕她闷下去,明天就真的要来拿药吃了。防患于未然,也是大夫的责任呀。
“请告诉我,常孤雪是坏人还是好人?”
晋东城闻言楞了下,然后才失笑出来。
“人性不是由这种二分法就可界定的吧?”
“为什么不行?概括来说,总有偏向好与趋向恶两种,其它细枝旁杂无须详究计较啦!”
“也许。”他点头。“那么,照我看,孤雪是上进的好男儿,日后前途不可限量。”以为又是一个爱慕小老弟的姑娘,他的回答相信可以满足她小女孩儿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