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家最不希望他去争什么,他那种性格,绝对会偏要去争什么。
只是那条路。
他只会走得越发艰难而已。
在往后的那些年,陈默也并没有就此失去消息。
上大学,早早进了杨氏企业。
和杨跖斗得如火如荼。
席家所能接触到的业务,有些和杨家也是交叉的。
所以陈默这个名字,更是时常出现在社交场。
对比少年时期那种诋毁式的处境,那几年关于外界对他评价年年不同。
“杨家那个儿子野心不小,一口就想吞下华南那项目,他大哥怕是都没有他那么大胃口,也是不知天高地厚。”
“陈默确实能力不错,不然能从底层做到和总经理平起平坐的位置?就是手段狠了点。”
“陈总啊?别看他姓陈,人可是杨家正儿八经的亲儿子。对对,杨家亲口承认了的,我看杨启按那个老东西还挺骄傲的嘛,就是听说家里关系紧张。”
“杨家如今势力对半,谁输谁赢还真不一定。”
……
就是在这样的声浪当中,席家悄然进行了人事变更,新一代话事人席司宴回国了。
在国外运作的那几年,他时常两头飞。
少数几次,远远见过陈默。
那时候他的或带着下属博弈于应酬场,或马不停蹄赶往下一站。
助理问他:“席总,在看什么?”
“一个故人。”他这样形容,然后收回视线,同样前往自己所要去往的目的地。
所谓故人,到了真正见面的时候却不愿表现得太明显。
不想承认这么多年自己的暗中窥视,每一次巧合背后的蓄谋已久。
多家竞争之下,陈默作为代理人的名字赫然在列。
那时候杨舒乐在席司宴的公司里实习。
当然对方通过什么渠道进来,又是如何在杨家人面前说的,席司宴一概不知。
毕竟这些年,他们从未有过单独往来。
等他发现人在的时候,已经正式入职了。
作为最顶端的决策者,他不可能无缘无故开除一个小员工。
到底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让陈默在酒桌上对自己这么个“故人”,又是甲方,态度不好,不得而知。
只是当对方的手揽上来,酒杯递到唇边,席司宴又想叹气了。
他对自己的敌意,如今是连装都不想装了。
这一年的陈默成熟了。
那种成熟格外坚硬,像是钢筋铁骨支撑着他。
他眉眼比少年时深刻了些许,举手投足,不笑的时候能吓得他底下的人噤若寒蝉。
最后反而是陈默自己醉了。
他烂醉如泥的时候,身上那些坚硬的东西尽数褪去,徒留柔软的腰肢,薄韧又紧缠住他,一路胡言乱语。
“席司宴,你给我穿小鞋也没关系,我陈默走到今天没怕过谁。
“回去告诉你那个小情人杨舒乐,别在背后搞小动作,每天饭桌上阿宴阿宴听得我直泛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