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我很想你。
他说,想念你掐住我的脖子,像坠楼,你是我渴望的地板,血肉模糊降落你怀中。
他说,我知道我做了蠢事,刺痛你对我的所有希望……尽情羞辱我的软弱和无能,破坏这具无用的肉体吧。
纳西卧在绸被上,双眼半阖,细薄的眼皮隐透玫瑰花般的红,就连面颊至耳畔,也一径浮出绯红。
他微微喘息,乳头上坠的绿松石无力悬在半空。琥珀碰了碰这颗绿松石,摇摇晃晃,牵动未痊愈的穿刺伤口,他喘得更烈,睫毛抖颤颤。
琥珀按住他的胸膛,摸到一手细密汗珠。另一侧乳头光光的,她将手中的绿松石坠饰对比着放在乳上。
绿松石似一小片浓重的湖泊,汇聚在浅粉的乳晕旁,尖锐针锋正对准挺立的乳尖。
许久未有动作,纳西抬起眼,虚弱地对琥珀笑笑:“刺进去吧。”
琥珀仍旧停在那里,看着钉子闪闪寒光。她心底那股火气愈加微弱,甚至开始怜悯起他。
这怜悯之情中,或许掺杂不可觉察的烦躁,因为她立马说:
“我不喜欢你这样,一下很冷漠,一下又很卑微,我搞不懂你想干什么。”
“你想躲开我不是吗,我没有办法,如果我的可怜无法奏效,那我会选择别的方式。”
琥珀不赞同似地摇摇头,说:“我不是故意躲开你,我需要一点时间,我当然想和好,我们会继续做朋友。”
“朋友?”他微微撑起身子,仰视她,脸色更苍白,“你知道,我不想和你做朋友,明明是我先来的,我比他们都更……”
纳西顿觉说错话,立刻止住话语,握住琥珀的手指,用力按在自己胸膛,她指间夹住的乳钉冷不防扎进肉里。
不深,冒出米珠大小的血珠子,颤巍巍滑落。
隔着薄嫩的肌肤,她好像能摸到他强烈跳动的心脏,如暴雨。
琥珀猛地抽回自己的手,雨点般的心跳声砸得她发慌:“你让我觉得好陌生……”
“只要你看着我,我会是以前的样子,看看我?”纳西近乎乞求地执起她另一只手,紧紧贴在自己的面上。
琥珀转回视线,定定地望他。这么近,她能看到他玉白的肤失了血色,浮现青色血管,像青白的瓷。
见她一瞬不瞬地看着他,他绽出个羞怯的笑来,一如两人初见时。
对此,琥珀没有展露任何情绪,只是用拇指轻扫过他密密的一排下睫毛,明明他的神情是那么寂寞。
她发觉面前这纯洁的一尊青白瓷,渐渐现出丝网般的黑色裂缝,愈是靠近,愈是发现裂缝竟是道道天堑,彻底分隔开二人。
或许,她不该欺骗自己,欺骗自己纳西是纯洁、无辜、需要保护的弱者。
“我想听你的真话,包括你做的所有。”琥珀将手插进他的发中,摸到他的耳朵,独属于精灵的尖长耳。
“真话?”纳西的笑僵住了,他贴过去,很是诚恳,“真话就是我想求你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