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昭答应了。
此时羊祜有两个假设,一是吕昭真的站队朝廷,那么确实可以东进清河带着吕昭一起去平叛。
二是吕昭与孙毓合谋,假意骗自己前去,到时候自己却成了被“请君入瓮”的人。
羊祜用兵习惯全局考虑,会把每一种可能性都在脑海中设想一遍。
一番思考,他决定先等吕昭诱杀孙毓的消息,如果成功他再率军前去安抚青州军,如果不成他则于界桥布阵,阻止叛军西进。
然而,这个世界上总有意想不到的,不按套路出牌的选手。
孙毓虽说对吕昭的投诚多半是信任的,毕竟对方跟夏侯献确实有仇。
但是,幽州军进展实在太慢,即便是有消息称毋丘俭已攻下常山,可他在看了看地图后才发现,毋丘俭那一路根本不可能跟自己汇合。
也就是说,需要靠自己一路打进去,然后两军于邺城会师!
开什么玩笑,我有那本事?
孙毓在泰山郡一带有些乡党人脉,当他听说兖州刺史带兵东进,此时已到济北国的时候,顿时有些坐不住了。
他心生退意,决定在敌人包围圈形成前突围,于是把齐王丢在高唐不管,连夜率部遁逃。
此番事败,他在魏国肯定待不下去了,但他留有后手,打算从青州乘船逃亡江东。
魏国以前有过先例。
。。。。
“都督,过了此碑便是青州境内了。”
长史庾纯指着一座石碑说道。
文钦叹了一口气:“此番魏郡兵、兖州兵和我淮北兵三面合围叛军,其他两处都相距不远,而我军这个时候才跋涉至此,恐怕分不到什么功劳咯。”
庾纯听说过文钦年轻时的恶习,好言道:“都督,实在分不到功就分不到呗,都督如今也不差这点功勋。我淮军入青州,理应秋毫无犯。”
文钦听明白了,这心腹幕僚是担心他拿泰山上的流民贼充军功,心意是好的,但他还是一脸不悦地说道:
“本督早就不是那样的人了!当年我挨丞相板子还少吗?真是的,我干嘛与你说这事。”
庾纯笑了笑,只要文钦心中有分寸,那便达到了目的。
忽然,有哨骑飞马赶来。
“都督!”
“讲。”
“东平陵前往临淄的官道上发现一大批军队,粗略估算,算上辅兵和随行民夫至少有一三四千之众!”
“什么?”文钦很是纳闷,“这些人从哪来的?”
庾纯眼珠转了转:“莫非青州叛军从平原撤了?”
“有可能啊。”文钦也回过味来,“否则此地没人能领这么大一支军队。”
“走,加快行军速度!”他当机立断,“绝不能让他们跑了!”
很快,淮北军前锋快马赶到那里,此时太阳快要下山,青州军搭起了营帐,原地休整。
文钦叫来儿子商量:“阿鸯,我有个计划,今天夜里你我兵分两路,你带少量精骑打头阵,待敌军阵脚大乱,我带大军一拥而上,一战可定!”
“好!”文鸯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此役,定要让贼军知晓阿父你的威名!”